雨（第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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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靈的聲音，仿佛真的來自天堂。每一個音符都是如此美麗，但同時也是如此悲傷，在這場安靜的雨里，盤旋上升，傳遞著了無盡頭的不舍。

最后一個尾音漸漸消失在雨里，周圍響起了零星的掌聲，還有幾個人走上前來往搪瓷盅里襄了一些錢。演奏薩克斯風(fēng)的老人早已蹲在來泣不成聲，姬夜也感到臉上一陣潮shi。是雨嗎？她伸手朝自己的臉頰抹去，觸碰到的卻是溫?zé)岬囊后w。頭頂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黑色的雨傘，她轉(zhuǎn)身看去，美麗的眼睛瞬間吃驚地睜大。

“愿逝者安息，阿門。”

舉傘的人平靜地看著老人，低沉地說道，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好聽得讓姬夜感到不真實。

“謝謝你。”老人拉住男人向他伸出的手，吃力地從地上站起來。隨后老人感激地握住姬夜的手，真誠地說道：“謝謝你，天使小姐，愿你一生幸福。”

目送走老人后，姬夜試圖回過頭對舉傘的男人說些什么，可是話還沒出口，更多得淚水就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和之前的苦澀不同，新的眼淚里帶著無盡的喜悅，又熱又更，似乎要灼傷她的皮膚。這時男人向她轉(zhuǎn)過頭，微笑地遞出一張散發(fā)著淡淡古龍香水的手帕。

“jeanne，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愛哭。”他笑著說道。

“伊恩神父……”姬夜接過手帕試圖止住自己的眼淚，卻發(fā)現(xiàn)無論如何都沒法成功。

“好啦，如果我的出現(xiàn)太突然嚇到你了，我現(xiàn)在就消失。”伊恩看著她那狼狽的樣子取笑道。話音剛落，他就被眼前這個小姑娘沖過來死死地抱住。她的臉緊緊地貼住他的結(jié)實的xiong口，熱烈的淚水浸過他黑色的衣服，溫暖了他冷漠的心窩。

“不要……”她喃喃地自語道，“感謝神……讓我還有你……”

伊恩舉著傘任由她擁著。她長高了，也長豐滿了，那成熟柔軟的身段像一汪溫暖的泉水，包裹著他高大硬朗的身軀，融化他堅固的保護殼。這么多年過去了，那雙眼睛卻依然純潔得如同初雪一般，沒有被任何塵埃玷污。

伊恩把手放在她那被略微濡shi的黑發(fā)上，剛想為她梳理，身后突然響起了一陣暴躁的汽車鳴笛聲。循聲望去，一輛黑色奔馳g63目中無人地停在馬路邊，朝傘下的兩人不斷地發(fā)出刺耳的噪音。

這車是……

姬夜心里一緊，趕緊放開了抱住神父的雙手。她有些恐懼地看著從下車徑直走向他們的男人，那張英俊的臉現(xiàn)在比天上的層層烏云還要冰冷，眼神比這雨還要陰鷙。他甚至沒有正臉看她，只是直勾勾地盯著神父，而后者則不動聲色地報以微笑。

“過來。”

陸凜命令道。姬夜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向他靠近，還沒走幾步就被他一把扯過去，一個趔趄栽進了他的懷里。和神父溫暖的懷抱不一樣，此時陸凜的懷抱冷如冰窖。她還沒來得及驚呼就被他打橫抱起，干凈利落地襄進了后座。她掙扎著想解釋什么，可是反抗卻更加惹怒了陸凜，捏住她臂膀的手緊收到她生疼。

雨中的神父看著那急速馳遠的車，表情森冷而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