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跡輕輕舒了口氣:“我現(xiàn)在還不確定你所言是否屬實,看在陳大人的面子上,我可以暫且放過你,但你得將方才所說的都寫下來,簽字畫押,若有不屬實的地方,我密諜司還會去陳府找你!”
陳問孝喜極而泣:“大人放心,我說的句句屬實,一定寫得清清楚楚?!?/p>
陳跡走出包間,對密諜叮囑了幾句。
卻見兩名密諜走進包間,關上屋門,沒過一會兒,其中一名密諜拿著一張寫滿了字的宣紙走出來遞給陳跡:“他寫好了!”
“謝謝!”陳跡點點頭,轉身往二樓走去,小心翼翼的將這份供狀塞進懷里庇護在蓑衣之下。
“大……大人……”密諜不止陳跡品級,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但他見陳跡跟在金豬大人身旁,應該也是金豬的心腹人物:“屋里面的人該如何處置?”
陳跡踩著木樓梯拾級而上,聲音輕飄飄的傳過來:“繼續(xù)吊著吧!”
正當陳跡上樓時,卻見門外飛奔進來一名諜探,對方將滿是雨水的蓑衣甩脫在地板上,按著腰刀便沖上二樓。
來到二樓包廂門前,密諜拱手對立面正在喝茶的金豬說道:“大人,幸不辱命,卑職終于找到了一名目擊人證,人證乃是一位走街串巷的小販,他于今日晚間看見一人捂著腰部傷口,往西邊跑去。”
陳跡的心情漸漸沉入谷底,他沒想到金豬表面說沒法找,卻還是安排了大量人手去摸排線索。
偏偏還真被找到了。
那位叛逃的諜探如今在哪,會不會還有其他人看見,對方被抓捕之后會交代什么?
陳跡一無所知。
陳跡鎮(zhèn)定下來,看向金豬:“恭喜大人,功勞近在咫尺。”
金豬笑瞇瞇的站起身:“派人繼續(xù)往西去找,他逃難之時,必然還被其他人看見了,將所有目擊人證都摸排出來,景朝軍情司派了這么多人抓捕他,此人身上必然藏著大秘密。今晚,無比找到他?!?/p>
密諜領命,匆匆下樓往門外走去。
然而,正當他走出賭坊大門時,卻聽轟隆一聲,整個人倒飛回賭坊,壓爛了賭的桌子。
鏘的一聲,所有密諜抽刀而出,將腰間手弩對準賭坊大門外的黑夜射去。
可來人身披一襲藍色大氅,對方只是將大氅從領摘下,在面前抖手一卷,便將所有弩箭卷進了大氅之中,自己毫發(fā)無傷。
那潑天的雨幕落在他身周,竟像被磁鐵推開似的,一滴都沒有落在他身上。
陳跡聽到身旁金豬冷笑一聲:“這可不是景朝的諜探,看這出手更像是某位行官,早些年聽說他隱姓埋名,歸隱山林了,沒想到今日重出江湖!動手,我要活的。”
下一刻,一名密諜掏出銅哨吹響。
紅衣巷外傳來喊殺聲,上百名密諜從陰影里掩殺而至,將那位行官團團圍住。
金豬從容不迫的走下樓梯,緩緩行走在包圍圈外。
他手里掂著幾枚銅錢,似乎隨時準備脫手而出取人性命。
陳跡默默觀察著局勢,他根本不在乎這場廝殺是軍情司勝利還是密諜司勝。
一聲貓叫突兀響起,陳跡轉頭看向窗外,卻見烏云正站在窗臺上:“找到了,有貍花貓說看見對方逃到了安西街,就在那家剛剛搬走的布匹鋪子后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