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著從慎刑司挑選出來的幾個女官去了方氏歇息的宜蕓館。
方氏還躺在床上沒有醒。
看見她來,方氏懶洋洋坐了起來,沒有一絲恭敬之意地笑道:“皇后娘娘怎么這么早就來了?容我換身衣裳到了正殿里給您請安。”
她坐在方氏寢室臨窗的大炕上冷笑。
慎刑司的女官上前架住了方氏,抿著她下頜往里灌著鶴頂紅。
方氏厲聲尖叫,掙扎不止。
卻很快就被慎刑司的女官們按在了床上。
服侍方氏的宮女太監尖聲驚叫,如鳥獸般散開。
慎刑司的女官神色惶然,低聲道:“皇后娘娘,皇上那里……”
她漠然地道:“隨他們去。若是闖到了金鑾殿更好,讓群臣都來評評理。看皇上睡了自己的乳母史書上該怎么說?起居注上該怎么寫?皇上若是要責怪,自然來找我。你們且放心,跟我辦事的,只有把事辦砸了受罰的,還沒有把事辦好了被懲治的。我既然敢動手,就不怕皇上追究。”
慎刑司的女官們都松了口氣。
方氏在床上翻滾,大罵她是蛇蝎,說著“皇上不會放過你的”。
她不以為然,幽幽地吩咐慎刑司的女官:“再給她灌一瓶鶴頂紅吧!我聽說處置大臣的時候都用鶴頂紅。她這樣一個沒品沒行的東西,給她用鶴頂紅真是糟蹋了。可若是用三尺白綾,腳一蹬就沒了,我又覺得太便宜這個女人了,只好給她用鶴頂紅了。據說用了鶴頂紅的人都是被疼死的,只是沒有想到這鶴頂紅不是即刻就死,得疼上幾個時辰。我可等不了幾個時辰,你們再加點藥應該也能等到皇上來。正好讓他們見上最后一面,我也好聽聽這女人有什么遺囑,
免得皇上背著我悄悄地去辦了,我心里不舒服。”慎刑司的女官又給方氏灌了瓶藥。
方氏疼得滿頭大汗,不住地罵她不得好死。
她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喝茶,等著趙翌。
趙翌來得還挺快。
他在東宮門的仁壽殿處理政務,不過一個時辰就趕到了。
這其中她又讓人喂了一瓶鶴頂紅給方氏,方氏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了。
趙翌抱著方氏哭得淚流滿面。
她問趙翌:“要不要我幫你傳個御醫來?”
趙翌回過頭來,目眥盡裂地瞪著她,高聲嚷著“我要廢了你,我要把你五馬分尸,我要把你做成人彘”。
她呵呵地笑,道:“好啊!你下旨廢我啊,你把我交給刑部五馬分尸啊,可這圣旨你準備怎么寫?和自己的乳娘亂倫,然后被你的皇后發現,你就要廢了她,還要把她人彘!”
趙翌呆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