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姜憲道,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就是覺得這件事挺麻煩的。這幾天辛苦你了,等回了宮,我會跟太皇太后說的,倒時候升你個從四品的少監。”
劉冬月喜出望外,想跪下來謝恩,又沒有地方,只好道:“郡主,我一定會照您的吩咐行事的。”
從四品的少監什么的他是不敢想了,能免了死罪他就給嘉南郡主磕九個響頭了。
姜憲點了點頭,這才覺得困得不行,打著哈欠躺下,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劉冬月原本還想和姜憲說幾句的,見狀只好把話咽了下去,坐在一旁守著姜憲。
四周靜悄悄的,只聽見蟲鳴,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劉冬月掐了好幾次自己的大腿,這才勉強守到了天色透出些許的白來。
李謙叩了叩馬車,問:“郡主起來了嗎?”
劉冬月現在恨不得吃了李謙的肉,喝了他的血,但又怕得罪了他讓姜憲為難,只得壓下心中的怒火,聲音低沉而又不失恭敬地道:“郡主還沒有起呢!平時郡主要歇到卯時才醒。”
他無意間想給李謙添添堵。
因為皇上要上早朝,宮里的人通常寅時就醒了。
李謙聽了并不意外,覺得這才是姜憲的作派。
他道:“我們要趕路了。我讓云林放桶水在車上。你就在郡主的車上呆著好了。郡主醒了,你服侍郡主梳洗。”
說完,也不等劉冬月應答,聲音模糊地不知道和誰說了幾句話,昨天那個看著他的人就提了桶水放了進來,等到放下了車簾,馬車就直接地動了起來。
劉冬月愕然。
他以為他這么說李謙怎么也會讓嘉南郡主洗個臉,上個官房什么的。
不曾想李謙卻說走就走,一點也不含糊。
劉冬月的心突然沉甸甸的。
看來從前是他小瞧了李謙。
以為他不過是個長得漂亮,能說會道,討了姜憲喜歡的普通男子,能做游擊將軍,也是因為有個當總兵的爹而已。
他輕輕地推了推姜憲:“郡主,您快醒醒。那李謙不知道把我們又往哪里帶呢?”
姜憲揉著惺忪的眼睛坐了起來,道:“我們又上路了嗎?”
劉冬月失聲應“是”,倒了杯熱茶給姜憲。
姜憲喝了茶,人總算是清醒了一些,道:“從京城去山西需要幾天?”
劉冬月也不知道。
他三、四歲的時候就被人買進了京城,七歲的時候進了宮,最遠也就是去過小湯山。
姜憲也不知道。
她倒知道西安到京城需要多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