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同病相憐!”姜鎮元說著,抽了腰帶就朝姜律抽過去,“我看你是皮癢!你明天就給我相親去。”
姜律就在院子里大喊“救命”。
房氏和姜憲從屋里沖了出來,看見姜律猴似的在院子里躥來跳去的。都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來。
那剩下來的一點點傷感也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姜憲知道這是姜鎮元和姜律逗她開心,心里很是感激。有點后悔前世沒有多和伯父一家接觸。
公主府和鎮國公府第依次點燃了簷下的燈籠。
房氏送姜憲回屋。
路上,她小聲地對姜憲道:“你伯父說了,不管你看中了誰,只要是對你真心,人品沒問題,你伯父都幫你做主。”
姜憲輕輕地“嗯”了一聲,淚水再一次聚集在了眼眶。
她站在公主府正院的門口,抱了抱房氏,回了正房。
那里曾經是她從不曾有過印象的父母的內室。
一直保持著原樣。
大婚時的那對沒有燃盡了的龍鳳燭臺還如永安公主活著的時候一樣,放在床頭板檔里面的小格子里,窗外她母親懷她時父親種下的那棵香樟樹的樹桿已長到了碗口大小。
她用帕子輕輕地擦著那對龍鳳燭臺。
偌大的公主府,只住著她一個人。
就像偌大的鎮國公府,只住著她大伯父一家三口一樣。
姜憲把龍鳳燭臺重新放進床頭的檔板后面,出正房,去了后面的次院。
姜憲沒有住父母的內室,而是將次院的宅子改建了一番做為自己的內室。
堂廳已按著她的愛好布置好了,情客正在給她鋪床。
她吩咐情客:“多加床被子,天氣有點冷。”
情客望著燒了地龍,溫暖如春的內室,心里道著“哪里冷了”,面上卻不敢流露半分,恭敬地應“是”,吩咐值夜的小宮女給姜憲準備了菊花茶。
半夜,姜憲突然醒來,滿身大汗。
她不知道是那那破碎得不成記憶的夢嚇的還是因為被褥蓋得太多。
聽到動靜的小宮女披了衣裳進來給她喂茶水。
姜憲喝了滿滿的兩盅才覺得心跳緩和下來,吩咐小宮女打水服侍她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