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律對王瓚道:“你在禁衛軍,這件事只有你方便打聽。你趁著這個時候城門沒關,快點回城去。再晚了,恐怕就只能等到明天了。”
這種事情,拖得越久,就對他們越不利。
王瓚的臉陰沉沉的,難看極了,他默默地點頭,一面大步朝外走,一面喊著自己隨從的名字,問“馬備好了沒有”。不一會,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眾人的面前。
金宵長嘆了口氣,后悔又自責地道:“要是我沒有邀請嘉南郡主到田莊來就好了?”
姜律知道大家的心情都不好過,但此時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他安慰金宵道:“要真是他做的,就算沒有這一次,也會有下一次。”
金宵點頭,猶豫幾息的功夫,道:“阿律大哥,這件事我也有責任,你需要我做什么,只管吩咐。我也希望能早點找到嘉南郡主。”
姜律感激地朝他笑了笑。
鄧成祿卻在心里嘀咕。
這個金宵還真是長袖善舞,借著這個機會就朝著姜律喊起了“阿律大哥”。
可見能做到正三品的不管是文官還是武將,都有自己的過人之處。
如果是皇上擄走了嘉南郡主,他會把她藏在哪里呢?
鄧成祿望著地面冒出綠芽的雜草,又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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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華地籠罩著茂密的樹林,在地面投下斑駁的光影。
李謙盤腿坐在鋪了地衣的大樹下,敞開上衣,露出腹肌分明的上半身,用紅花油揉著胸口的于青。
不遠處的云林糾結了半晌,最后還是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低聲道:“郡主,歇下了?”
李謙頷首,手一用勁,發出“嘶”的一聲痛呼。
云林強忍著笑,道:“我來幫您吧?”
“不用了。”李謙望了眼寂靜無聲的烏蓬馬車,目中滿是不容錯識的柔情,低聲道,“我寧愿更痛一點,代她來罰我!”
或許是夜色太好,或許是佳人就在他的身邊,或許是有些話一直憋在心里沒有機會對別人說。
李謙頓了頓,又道:“我不是沒有想過就這樣算了。甚至我還想,等過幾年,她生了孩子,我買些孩子玩的小什物裝作無意間路過福建的樣子去探望她,如果趙嘯大度些,我說不定還能做孩子的干爹,以后給她的孩子一年添一件花棉襖,就是老了,她的孩子看在我和她的交情上,偶爾也會來拜訪拜訪我這位世叔。但我只要一想到她會依偎在趙嘯的身邊,我就像被人在胸口捅了一刀似的,不甘心,我不甘心,而且越想越不甘心……明明是我先遇到的,憑什么讓她嫁給了別人……就算是老天爺要捉弄我,我也不會受他擺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