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謙聽著立刻就打起了‘精’神,忙道:“你不說我還忘了這件事。還有曹宣那里,得再去一趟才好。”
姜憲點頭,送走了李謙,立刻躺在了羅漢‘床’上,長長地吁了口氣。
圣旨的來歷,她比李謙更清楚。
趙翌會不會發起瘋來不顧不管地做些有失常態的事,還真是誰也說不清楚。
李謙這么說雖然有‘私’心,可也有幾分道理。
她吩咐香兒去叫了劉冬月進來,讓他去請姜律過來說話,并道:“如果大公子還歇著,你留個口信就行了。他這些日子辛苦了,讓他睡到自然醒。”
劉冬月笑著應聲而去。
姜憲開始想對策。
就這樣隨著李謙去太原肯定是不行的,可這樣回京城也是不行……到底怎么辦?她還得仔細地斟酌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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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里,太皇太后連著三天召見鎮國公夫人房氏。
這不免引起了趙翌的注意。
到了第四天,他趕在午膳之前去了慈寧宮。
慈寧宮里的迎‘春’‘花’開得一篷一篷的,熱鬧非常凡。
趙翌停下腳步觀看了一會。
這些‘花’都是姜憲從外面看見了之后帶回宮來種的。
是那種丟在哪里都能蓬勃生長、燦爛開‘花’的低賤草木。
可奇怪的是,姜憲那樣冷清的一個人,卻偏偏喜歡這樣的‘花’草。
趙翌捏了一枝迎‘春’‘花’進了慈寧宮。
太皇太后身體不適,他等了一會,孟芳苓才領著他去了西暖閣。
老人家穿著了件秋香‘色’素面杭綢褙子歪在臨窗大炕的迎枕上,戴了著額帕,面‘色’憔悴。
趙翌見了少不得要問幾句“什么病了”,“看過太醫沒有”,“都開了些什么‘藥’方”,“你現在感覺怎樣”的話。
太皇太后“嗯嗯嗯”了幾聲,由旁邊服‘侍’的孟芳苓答著話。
趙翌心不在焉地聽著,沒有看見姜憲,不免有些奇怪——這個時候,她通常都是盡心盡力地在旁邊服‘侍’的,今天怎么不見人影。
他的目光在那些宮‘女’身上搜尋。
太皇太后突然叫了聲“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