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姑道:“郡主請你過去。”
云林忙去擦了把臉,定了定神,跟著七姑去了姜憲那里。
姜憲正在吃早飯,見了云林道:“我要是留了你用早膳,你肯定不自在,我有要緊的話跟你說,只好委屈你等會兒回去再用早膳了。我知道你敬重將軍,也跟著敬重我。恰好我也有事請你幫忙。我就明人不說暗話了……”她把去京城給李謙求官的事告訴了云林,并道,“將軍在忙什么,你比我還清楚,我就不多說了。這個時候,不是讓他分心的時候,更不能給他添亂,讓將軍忙著外面的事的時候還惦記著我。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云林連連點頭,正想申辯幾句,姜憲已道:“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若是還有什么事,等我們從京城里回來了再說。”
他只得應諾,退出了姜憲歇息的客房,嘆著氣回了房。
走了四天,他看到大同的城門。
“我們不進城。”七姑隔著車簾吩咐云林,“到前面的城隍廟借居一晚。”
“這怎么能行!”云林大驚失色,忙道,“您不能這樣!若將軍知道了,該有多難過啊!”
他此時穿著件靚藍色的粗布短褐,戴著頂青布小帽,雙手攏在衣袖里,低眉順眼的,像個老實巴交的農夫。
“你不告訴他,他不就不知道了!”姜憲隔著簾子懶懶地道,執意歇在了城隍廟。
云林踩腳,卻也只能妥協——就算是李謙,姜憲拿定了主意,也只能妥協。
他難道還能比得上李謙不成?
云林不知道那些暗衛在哪里,又早已習慣自己靠自己,因此沒有去管那些暗衛,而是妥協之后立刻收拾好了心(情qíng),率先走進城隍廟去打探(情qíng)況。
他們要歇腳的城隍廟很小,只有一個正(殿diàn),里面供奉著顯佑伯城皇神伯,后(殿diàn)是廟祝的寢室。云林喊門的時候那廟祝正從后(殿diàn)出來,看見云林等人很是驚訝,道:“你們是路過的吧?這個時候趕一趕,還可以趕著進城開封有個三兒。實在是不行,離城門不過五里的地方還有個客棧,那里也能投宿。”
云林覺得這廟祝說得太對了,可七姑卻笑著從他的(身shēn)后探出頭來,帶著幾分討好地塞了個荷包給那廟祝,低聲地道:“還請您行個好。我們家太太(身shēn)子骨不好,經不起折騰,怕是這個時候就是趕過去也進不了城,城門那邊的客棧又太貴……”
那廟祝不動聲色地捏了捏手中的荷包,想了想,露出一副法外開恩的模樣兒,矜持地道:“既然如此,那你們今天晚上就在這里歇一晚上吧!我有正(殿diàn)歇息。”
七姑連聲道謝。
云林卻忍不住抓著七姑的手就去了后(殿diàn),低聲道:“郡主這是要做什么?她怎么能睡那廟祝的(床chuáng)上呢?”
“我也不知道啊!”七姑說著,目露茫然,“這些都是郡主的意思。”
云林耙著頭發,正想著怎樣阻止姜憲,誰知道姜憲卻在(情qíng)客和劉冬月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你們怎么讓太太進來了?”他不敢說姜憲,不好說(情qíng)客,只好用眼睛瞪著和他相熟的劉冬月。
劉冬月避開了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