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驥氣呼呼地走了。
還好太原離京城不算遠,又走了四、五天,他們到了太原。
康祥云和鄭緘不由下了馬車,站在通往城門的驛道上,觀望這座邊陲歷史名城。
“其山曰霍,藪曰揚紆,川曰漳,浸曰汾潞。”康祥云望著由大塊土坯壘成的巍峨城門,不由道,“太原不愧是九州之首。”
鄭緘點頭,道:“踞天下之肩背,襟四塞之要沖。太原,雖是天下之險要,可右有大同,左有榆林,格局還是小了一點。”
他是針對李家所言。
康祥云正想反駁幾句,只見前面傳來一陣喧嘩聲,接著人群自然而分,讓出一條道來,幾個(身shēn)材魁梧的大漢騎著馬,簇擁著個濃眉大眼的漢子直奔他們而來。
兩人嚇了一大跳,忙退讓到了一旁。
誰知那群騎馬的漢子卻“吁”地一聲,勒韁揚蹄,硬生生地把馬停在了他們的面前。
被簇擁著的漢子跳下了馬,高聲道:“是京城里來的康先生和鄭先生嗎?”
兩人面面相覷,又連連點頭。
那大漢就爽朗地笑了幾聲,道:“我是李長青。聽郡主說,她給李家請了兩位西席過來,都是兩榜進士出(身shēn),我這心里高興的,特來迎接兩位先生。若有失禮之處,還請兩位先生見諒。”
竟然是山西總兵李長青親自來迎接他們。
兩人齊齊變色,匆忙上前行禮重生五歲之農醫商女。
“先生不必多禮。”李長青攜了兩人,笑道,“既然來了,那就是一家人。我是粗人,喜歡直來直去的,你們有什么事就直接跟我說,太委婉了,我也聽不懂。倒白費了兩位先生的心意。”
走得近了,才發現李長青笑的時候嘴角眼角都已有了深深的笑紋。
這個人不僅(愛ài)笑,而且(身shēn)體健康,所以乍眼一看,不過三十出頭的樣子。
鄭緘在心里琢磨著,對李長青能親自來接他們非常的感激。
有時候,人在什么地方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這個地方是否受人尊敬,是否過得開心。
靖海侯府肯定比李家要顯赫,更有讓他們發揮所長的地方,可他們去了,卻未必能受到這樣的禮遇。
鄭緘此刻不免有些慶幸。
還好他選擇了來山西,不然豈不是錯過了李家,錯過了李長青。
康祥云和鄭緘都不是那冥頑不靈之人,又感激李長青的抬(愛ài),言辭間對李長青頗為敬重,三個人有說有笑的,倒也算是其樂融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