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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憲不由道:“什么山?為什么我們要去山里住幾天?”
李謙當時正在換衣服,聞言手一頓,隨后又很隨意地道:“那山叫石盤山。離這里不過半天的功夫。從前我爹做土匪的時候,怕朝廷圍剿,就在那里建了個宅子,風景還挺好的。正巧這幾天沒下雪,那里清靜,我們去住幾天?!?/p>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自從李謙和姜憲回來的消息傳開之后,從汾陽縣令到李家那些出了五服的族人姻親絡繹不絕地來拜訪他們,若不是借口要做法事,只怕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了。
他們準備在汾陽多呆幾天,原本就是覺得太原的應酬太多,想要清靜清靜,誰知道回了汾陽應酬更多,還不如躲進山里去。
姜憲立刻就同意了。
兩個人收拾東西進了山。
姜憲道:“阿驥和阿駒不跟著我們嗎?”
李謙笑道:“他們若是也跟著我們進了山,誰給我們擋著那些來拜訪我們的人?”
這可真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姜憲抿了嘴笑。
想到李驥和李駒發現了實情后的表情,忍不住抱了李謙的胳膊,道:“你可真會坑人!”
“小沒有良心的!”李謙就擰了擰姜憲的鼻子,道,“也不想想我這是為了誰?”
姜憲嘻嘻笑,避開了李謙。
石盤山的李宅很大,全是青石壘起來的,遠遠望去,像座小城池,宅子里大多數地方都光禿禿的,連顆樹都沒有種,和紫禁城很像,姜憲知道這是為了能夠一眼看清楚都有些什么人在宅中行走,是為了御敵用的。但這宅子卻是依山而建的,主屋在半山腰,站在主屋的院子里,可以看見山下蜿蜒的小河,曲折的山道,冬天里還依舊郁郁蔥蔥的茂密樹林,對姜憲來說還是挺有意思的。
情客等人在陳設房間,李謙親自拿了個玄狐皮的斗篷出來給姜憲披在了身上,一面幫她系著帶子,一面道:“我想帶你去山上走走??纯瓷缴系娘L景。我們還可以采蘑菇,捕麅子,到時候我們就在山上架口鍋,直接用山上的泉水煮了吃,味道非常的鮮美,和宮里吃到的那些野味不同?!?/p>
姜憲見他給自己系好斗篷,就挽了李謙的手,笑道:“我知道,宮里的菜都是選一年四季都能供得上的,季節性的東西是不會上桌的。”
李謙想到她在宮里生活了十幾年,不由愛憐地親了親她的面頰,打趣她道:“你還知道宮里的菜是一年四季都有的?。 ?/p>
姜憲瞪他,道:“你以為我什么都不懂呀!”
李謙笑,興致勃勃地擁了她,道:“走,我帶你去看看我從前住的地方?!?/p>
兩個人在院子里逛了半天,直到情客找了過來,說屋子都收拾好了,請他們回去歇息,倆人這才回了屋。
冬天的天黑得早,在山里尤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