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覺得這是個好時機,但真正開口,李謙還是又斟酌了一番,低頭親了親姜憲的指尖,徐徐地溫聲道:“去年姚先知來的時候,曾經很委婉地告訴我,皇上想把西北甚至是北方的官員都動一動!”
畢竟是做過攝政太后的人,他只一句話,姜憲就懂了。
功高震主,趙璽這是要玩藏弓那一套。
不過,姜憲還是能理解的。
可怎么收場,就要看到時候趙璽派往西北的官員都是些什么人,具體的會調動哪些人的職位了。
不過,李謙瘍在太皇太后去世了之后才告訴她,可見心里早已有了主意,甚至是和太皇太后臨終前單獨召了李謙說話有關。
只是她和李謙過了這么多年,她早已相信李謙對她的感情,心中雖有困惑,卻也沒有過多的猜疑,而是直言道:“你是不是繼續鎮守京城?”
繼續鎮守京城,就意味著繼續節制一方,意味著會不聽朝廷的調任,甚至會割據一方。
姜憲說得明白,李謙也聽得清楚了。
他遲疑了片刻,抬起眼瞼來,真誠地望著姜憲,道:“所以我很猶豫,想聽聽你的意見!”
所以李謙一直不知道該跟她怎么說?
姜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并朝著李謙眨了眨眼睛,道:“你怎么會覺得我會把趙璽看得比你,比慎哥兒更重要?還是我做得不對,給了你這樣的錯覺?”
也就是說,就算有一天他和趙璽之間有了矛盾,甚至是他有一天不再遵照金陵的旨意,姜憲也不會責怪他,也會站在他這一邊!
他想到從前姜憲曾經去捉趙翌的奸,想到姜憲曾經拿著趙翌的遺詔千里迢迢支持趙璽上位……他感覺到輕微的昏眩。
幸復的是如此猝不及防!
李謙一把舉起了姜憲,忍不住去胡亂地親著姜憲的面頰:“保寧!保寧!保寧……”
姜憲驚呼一聲,緊緊地住了李謙的結實的手臂,這才有了一點安全感。
“你快把我放下來!”她嬌嗔道,“我頭昏!”
李謙一聽,忙把她放了下來,心里卻滿是不舍,不僅沒有放開她,還把她緊緊地摟在了懷里。
“你這又是怎么了?”姜憲不由笑著摸了摸他烏黑的亮澤的頭發,忍不宗他的額頭連親了幾下。
李謙呵呵地笑。笑得有點傻。道:“我就是高興!”
姜憲這才回過神來,不由笑罵道:“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一回嗎?趙氏雖然重要,可你和慎哥兒更重要。”
李謙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