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還是下得很大,天氣似乎是快入秋了,一陣陣風呼嘯著裹挾雨水拍打在窗戶上,發出陣陣響動,天色變得很暗,似乎還有雷聲在遠處悶悶地響著。
整只貓被吹得暖烘烘的之后,冬棲終于還是抵抗不住困意,十分不清醒地趴在沈脈的身上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團吧團吧躺好,吸著自己喜歡的味道睡過去了。
沈脈看著腿上睡著的一大團貓,盯了會兒后輕輕揉了揉它的腦袋,盤算著明天把它帶去做個體檢,然后領養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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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棲是被渴醒的。
醒過來的瞬間,他的喉嚨干得發燥,腦袋很脹,動一動就好像是被針刺過一樣的疼。
他剛一睜眼就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陌生的大床上,身子底下墊著一條浴巾,臥室的樣子也有些陌生。
冬棲迷迷糊糊間下意識轉過頭,沈脈的側臉就措不及防地出現在了他的視線里。
他瞬間清醒了。
在意識回籠的一瞬間,冬棲下意識看了眼自己的身體。
……草,是人。
完了。
冬棲想。
心跳促然變得很快,他飛快地思索了一下對策,下一瞬動作極度小心地開始移動,整個人一點一點從沈脈的床上挪到了地上。
沈脈似乎還是被他驚動到了,又或者只是睡夢中的無意識動作,他微微動了動,嚇得冬棲一下子趴了下來離開了沈脈睜開眼能看見的視線范圍,等了好一會兒才雙手扒往床沿,緩緩探出頭看了一眼。
很好,沒醒。
他一點點站起來,眼神極度戒備地盯著在床上睡著的人,輕手輕腳像貓一樣溜到了門邊,心驚膽戰地開了門,然后迅速溜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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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哥。”一大清早,冬棲就瞇著眼睛困倦非常地跟沈脈囑咐:“如果我一會兒上課睡著了,記得叫醒我。”
冬棲從今天早讀開始的時候就很不精神,一到學校剛放下書包就趴在桌上開始睡,睡了整整一個早自習像是被睡神附了體,直到下課鈴響起才堪堪把他叫醒。
而這會兒他依舊是一臉困意,卻又抵抗著非得把這話說完,簡直像是在立什么重要的遺囑。
沈脈有些看不明白為什么這人每天都是一幅睡不夠的樣子。
“嗯。”沉默片刻,他還是應了一聲。
冬棲聽到這一聲后放了心。
一節課里,沈脈整整叫了冬棲三次。
第一次,聽課聽著聽著冬棲就趴了下去,沈脈瞥到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于是下一瞬冬棲像是一下子被驚醒了般坐正坐直,瞬間切換到了認真聽講的模式。
沈脈見狀收回了手。
過了一會兒,冬棲無意識地伸出另一只手撐住了臉,等沈脈看過去的時候,發現他的眼睛已經再次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