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你什么?”
“崽崽……”冬棲下意識回答。
然后他聽見沈脈發(fā)出了一聲輕笑。
冬棲瞬間為一時的口快感到十分悔恨,并且頓覺不妙。
“成。”沈脈穿好拖鞋站起來,然后走到他的邊上站定,再次曲起手指敲了敲他的頭:“……崽崽。”
他似乎也不太習慣這個稱呼,頓了頓,才繼續(xù)道:“認真抄。”
“你不要亂敲人。”冬棲嗖地一下轉(zhuǎn)回了頭,面無表情地提筆開抄。
心跳得有一點點快,還有一點點呼吸不上來。
一定是沈脈離得太近了,他那個變態(tài)的信息素把他弄得心神不定的。
沈脈就站在他的邊上看著他抄。
抄檢討這個行為在這一刻像是忽然變得有意思起來,冬棲像是在逃避什么一樣心無旁騖地抄得飛快,沒一會兒就抄完了,效率奇高。
“不錯。”某位學委拿到那份檢討后翻看了一下,滿意地點了點頭。
冬棲像是被地主壓榨的農(nóng)民工終于翻身了似的,用力地合上了本子。
*
接下來的一周非常平靜,沒有討人厭的雨天,期中考試將至,冬棲也從一開始的到沈脈家心懷不軌地蹭小灶變成了一本正經(jīng)地蹭小灶。
只是某位學委似乎認為那副眼鏡成為了冬棲的軟肋,于是在冬棲學習開小差的時候經(jīng)常拿配眼鏡這個事來半真半假地威脅人。
“認真點,不然不帶你去配眼鏡了。”
于是一來二去的,冬棲本來對這件算是烏龍一樣的事并不感興趣,也開始莫名其妙地被勾出了一些期待來。
周六,風和日麗,適合配眼鏡的日子。
窗外的陽光不算很耀眼,卻照得整個房間很亮堂,冬棲陷在被子里睡得正香。
一段不合時宜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于是被子里伸出了一截清瘦的手臂。
它在床頭柜上摸索了一下,根據(jù)本能指揮著手指下劃掛斷,并沒有打擾到手臂主人一分一秒的睡眠。
做完一切后,手臂自己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