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著扇著,他又狀似不經意地看向身邊站著的人。
沈脈似乎完全受不到陽光的影響,他校服外套的拉鏈拉到了內襯的最后一顆扣子下方,鏡片后的眸子一如既往的冷淡,垂著頭不太認真地讀著課文。
冬棲覺得這人大概是沒有熱敏小體。
沈脈沒表情的時候唬人的很,整個人冷淡得像是六月的驕陽都捂不熱。
也莫名讓人想看看他不這么冷靜的時候是什么樣子。
不對。
冬棲想。
他見過的。
……在變成貓的時候。
“在看什么?”沈脈的聲音響起,把冬棲的思緒拉了回來。
他這才發現自己盯著沈脈看了好久。
“……沒什么。”不知道為什么,冬棲幾乎是有些慌亂地收回了視線。
幾秒的寂靜后,沈脈再次開了口,這次的語氣里帶了點兒很淡的挪揄:“又想要我的眼鏡?
“……”冬棲默了片刻。
“勸你別說話了,賬還沒算清呢。”他說。
“再這樣下去,我們之間那點來之不易的革命友誼就要消失了,學委。”
……年紀不大,氣性不小。
“行。”沈脈有些無奈:“那做什么能挽回我們的……革命友誼?”
“幫我寫檢討,我就原諒你。”他隨口扯了一句。
“可以。”令冬棲沒想到的是,沈脈答應的很痛快。
*
室外的溫度讓人昏昏欲睡,幾天前的雨水在天地間變成水汽緩緩升騰,像是把整個早讀的時間都拉長了。
尤其對于一些上一晚沒睡好的人來說。
冬棲在困倦中把手伸進窗臺抽了一張陳筱的紙巾,抹了把鼻尖似有若無的汗珠,只覺得又熱又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