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著鞋尖,手指蹭了蹭鼻子,難得覺出了些尷尬。
討論信息素的味道好不好聞這種奇怪的話題究竟是怎么被開啟的!
“走吧,該回教室了,下節(jié)什么課來著?”他生硬地轉換了話題,試圖從這個奇怪的氛圍中抽身。
“英語。”沈脈收回視線,大度地放過了他。
*
打完球之后所有人都有些躁動,教室里雖然有空調,但在這樣悶熱的天氣下卻像是擺設,幾個男生圍在它邊上吹著風,一邊扯著衣領扇風一邊擦汗。
冬棲也很熱,他趴在桌上使皮膚盡可能大面積地與還算涼的桌面充分接觸,整個人仿佛攤成了一張餅,眼睛微瞇著,一副精神不佳的樣子。
他偏過頭,發(fā)現(xiàn)沈脈還是跟平時一樣坐得端正,打球時的汗珠已經(jīng)被擦干凈了,整個人看起來仿佛跟其他人不在一個世界。
“喂。”冬棲伸出手指戳了戳他:“你是不是打球劃水啊。
沈脈看了他一眼。
“我劃沒劃水你應該比我清楚。”他說。
“……你都不會熱的嗎?”冬棲頓了頓,自覺理虧,選擇性忽略了上面那句話。
“不熱。”沈脈從抽屜里抽出一本英語書,神色淡淡地回答。
冬棲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明白這是為什么了。
一個天天在大夏天都規(guī)規(guī)矩矩穿著校服外套的人,脫了外套怎么可能還覺得熱。
沈脈是真的變態(tài)。
他于是得出結論。
*
上課鈴響起來的時候,男生們仿佛是即將遠行的游子離開父母一般依依不舍地離開了空調,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開始扮演被霜打了的茄子。
英語老師一進門就看到這樣的一幕。
她走到講臺邊上站定,頓了兩秒,有些忍無可忍地拍了拍桌子:“上課鈴都響了還睡呢?你們爸媽把你們送到這里是讓你們睡覺來的嗎!”
聞言同學們三三兩兩稀稀拉拉地坐直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