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螢臉不紅氣不喘地停手,把打蛋器下端沾著的糊展示給范舟看:
“吶,打發到打蛋器底下能留下尖尖就可以啦,接下來再倒入蛋黃繼續攪拌,然后呢……”
流螢講解的時候其實比較嘴笨,會有很多語氣詞。
但又很認真,用柔軟的聲音仔仔細細地告訴你應該放多少砂糖,大概要攪拌多久,接下來又要放哪些東西,怎樣做更省力……
絮絮叨叨說很多話,還會反復叮囑。
嘴笨的可愛模樣不像是流螢老師,反倒是認真為你講題的溫柔同桌,讓范舟又不禁回憶起春天那場校園的約會。
不過今天的同桌穿的不是青春朝氣的校服,而是簡單的短袖圍上一件粉色小熊圍裙。
“范舟!喂!范舟!”
流螢小聲的呼喚將范舟從回憶中拽回。
“啊?啊!該我出手了嗎?”范舟開始擼袖子。
流螢作出一個無奈的表情,嫩白食指點在他的腦門戳戳戳:“真是的,就知道你在走神……一直盯著我發呆。早飯還沒吃呢,想吃我還是想吃蛋糕?”
小姑娘無意中一句話點中真相,范舟興奮張嘴,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后知后覺的流螢及時捂嘴打斷,并把另一個不銹鋼盆塞到他手里:
“不許吃我!吶,該你表現啦。橡木蛋糕卷要做兩份蛋糕糊,你按照我的步驟再打一份,這次要加入可可粉,到時候我會提醒你的。”
“瞧好吧您內。”范舟接過打蛋器,自信抬頭,微笑。
鵝之出手。jpg。
看流螢打起來輕輕松松,小手轉的跟陀螺一樣,他料想自己雖然不可能有她那么熟練,但也不至于太差。
然而上手之后才發現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死手就跟不會動一樣,慢悠悠好一會才一圈。
如果說流螢是幻影陀螺,那他就是老驢拉磨。
范舟以前哪做過蛋糕?也就會用筷子打個雞蛋。
然而即便是打雞蛋,上次親自打雞蛋都不記得是多久前的事了,今遭頭回學做蛋糕,手跟銹住了一樣。
打著打著,范舟額頭漸出冷汗,目光偷瞄流螢,結果就迎上了一雙看好戲般笑瞇瞇的眼睛。
范舟老實開口:“這個……好像跟我想象中不大一樣呢?”
善良的小姑娘沒有借機嘲笑,只是笑吟吟的攆開范舟,又開始表演小陀螺:“你呀,就是笨手笨腳的,還是我來叭~”
“那我接下來干啥?”范舟尷尬地搓搓手站在一旁。
流螢歪頭上下打量尷尬搓手的范舟,大眼睛眨巴眨巴,最后瞇成一條月牙:“嗯~你負責等我累了幫我捏捏肩?”
范舟到她背后幫她捏肩。
流螢身材窈窕,腰背挺直,長發束起,后背曲線賞心悅目。
范舟忍不住咬了一口流螢白嫩嫩的后脖頸,從背后環住她的腰,做一只只會添亂的掛件。
流螢也不覺惱,更不嫌他打擾她手上的動作,反倒很喜歡這樣的擁抱,很喜歡忙碌時背后他平穩的心跳。
于是她放輕了手上的動作,只有手依然穩定的攪拌,好讓枕在她左肩的范舟靠著更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