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一愣,隨即臉色沉得更緊,
“你想走?呵,你還教鳶兒說這種話,無非是想逼婉兒讓位!江昭,別得寸進尺!”
我嗤笑出聲,
“你未免太自作多情。我夫君在黎城,我回府不過是為了接鳶兒?!?/p>
陸景根本不信,伸手就攥住我的衣袍,
“別鬧了!還在孩子面前胡說八道,成何體統!既然你回來,我也只能許你一個貴妾之位?,F在跟我回去,我還可以給你寫一塊‘賢良’牌匾,掛在你床頭,讓你日日瞻仰,也算是給足你臉面了。”
我被他這番自大的話氣笑了。
就連鳶兒都訝然看著他,神色中滿是不可置信。
我抬手甩開他的手,
“就你那兩手破字?也配讓我瞻仰?連個舉人都考不上,只能靠我江家托舉的廢物,也敢在我面前講大話?”
陸景臉色驟變,氣得渾身發抖。
我從懷中掏出一支木簪,那是當年他親手為我雕刻的定情信物。
我抬手一扔,木簪“啪”地打在他身上,滾落在地。
“陸景,你聽清楚了。”
我的聲音冷得像冰,
“當年的情分,早在你喂我喝失憶藥、趕我去郊外時就斷了。我如今早已改嫁?!?/p>
我伸手牽著鳶兒,
“鳶兒是我的女兒,從今往后,她只會跟著我。你我之間,再無半分牽扯?!?/p>
陸景僵在原地,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看著我懷中的鳶兒,又看向地上的木簪,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我不再理會他,帶著鳶兒轉身就走。
既然已經與陸景和離,鳶兒也決意隨我離去,那我的東西,自然都要拿走。
當初陸江兩家訂下這門婚事,不單單是因為我娘救了陸夫人,更因為我們江家是江南富商,
他陸家日漸走下坡路,為了偌大的家族,才讓我們成婚。
我出嫁時十里紅妝,金銀珠寶、田產鋪子堆成了山,數不盡的金銀珠寶,硬生生延長了陸家的富貴命。
可誰知,換來的卻是一群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我被棄于郊外五年,無人問津。
我的鳶兒被他們蒙騙、輕視,險些被養廢。
一想到這些,我心頭怒火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