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好不到哪去!既要又要,腆著臉去找江昭,人家早就不喜歡你了,你就不嫌丟人?”
兩人互相謾罵,丑態畢露,引得路人紛紛圍觀。
我站在府內,聽著外面的喧鬧,心中毫無波瀾。
他們既分不開,又合不成,往后余生,也只剩下互相折磨,但都與我無關。
收拾好行裝,謝淮便遞上了一道折子。
他請旨讓鳶兒繼承他的封地與侯位。
當年在黎城,他見多了女子因生育喪命的慘狀,不愿我再受這份苦,便決意不再要孩子,只求好好撫養鳶兒長大。
皇帝念及謝淮多年征戰,功勛卓著,破格同意了這樁特例。
往后,鳶兒不僅能享歲祿,還手握部分實權。
她是女子,也不必擔心被皇帝忌憚,未來這侯位,還能傳給她的女兒。
離開京城后,我便再沒關注過陸家的消息。
偶爾從旁人閑談中聽聞片段,也只當聽個笑話。
陸景被革職后,只能靠給人寫字賣錢糊口,生意卻寥寥無幾。
林婉兒恨他無用,卻也無可奈何,只能整日洗衣縫補賺錢,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陸遠身上,盼著陸遠能出人頭地。可爛泥終究扶不上墻。
他們養出的兒子,也是個十足的白眼狼,整日逼迫二人賺錢供他揮霍,泡在賭坊。
兩年前,聽說十七歲的陸遠長得人高馬大,又一次向陸景要錢。
陸景拿不出錢,竟被親生兒子失手打死。
陸遠為錢弒父,很快被官兵抓走,判了斬首之刑。
林婉兒突逢大變,不堪打擊,當晚便服毒自盡了。
陸家滿門,終究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而我這邊,日子過得愈發安穩。
六年前,鳶兒嫁了個溫潤如玉的公子,是入贅到侯府的。
如今,她已生下一個乖巧可愛的女娃娃,我成了祖母。
午后陽光正好,謝淮陪我坐在院中喝茶。
“娘,有了孫女,可還要疼我這個親生女兒?!?/p>
我笑著回應,
“娘知道啦?!?/p>
鳶兒帶著孫女在一旁玩耍,笑聲清脆。
微風拂過,帶著淡淡的花香,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