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闖無奈地拿了酒和兩只杯子過來,經過客廳,看見卷餅不知何時爬到了灰狼頭頂,蜷在那里安睡著。灰狼繼續老老實實地當床墊。
他放下酒杯,擰開瓶蓋給陶昕玉倒了一小口:“這是白酒,嗆得很,跟你之前喝的那些果味雞尾酒可不一樣。”
“我知道啦。”陶昕玉舉起小酒杯,期待地等著周闖給自己也滿上,碰了下杯,接著仰頭一口喝凈。
這酒度數頗高,入口又嗆又辣,熱氣順著喉嚨直往上竄。陶昕玉抿嘴忍住,臉刷地一下就全紅了。他捂著額頭,俯首緩了會兒,面上緋紅才逐漸消退,但耳朵到頸間的皮膚仍蒙著一層薄薄的粉色。
周闖把自己那杯喝完,又倒了一杯:“今天怎么又是找我吃飯,又是陪我喝酒。真沒事要跟我說?”
陶昕玉一手支頤,笑著和他對視:“就是想你了呀,想來看看你,不行嗎?”
喝過酒,他的眼神變得有點迷蒙,直勾勾盯著周闖,眼里水色淋漓,唇瓣也沾染了星點晶瑩的濕潤,還微微含著笑意。
這樣的美景反倒讓周闖不大好意思多看,將杯中物一飲而盡,垂下視線暗自調整呼吸。
吃完飯周闖實在擔心陶昕玉會醉倒在路邊,于是先擱置了碗筷,將人送回宿舍。
他打橫抱著暈乎乎的陶昕玉,走在去向導宿舍的路上。幾乎遇到的每個哨兵都會在看到他懷里那張小臉后,向他投來艷羨的眼神。
周闖已經習慣了,但是不代表就能坦然接受。
他將陶昕玉的臉稍微轉向內側,用眼神警告著那些沒有分寸的哨兵。作為首席,他的威信在這種時候卻不大好使,即使已經擦肩走了過去,還是會有哨兵轉過頭,暗暗地窺視陶昕玉從他懷里耷拉出來的修長小腿,還有穿著綁帶涼鞋的白皙雙足。
目光黏著,在腦海中肆無忌憚地幻想著,手指觸摸上去,嘴唇親吻上去,甚至是舌頭舔在上面的感覺。
只是想一想都覺得無比興奮。
小向導給哨兵進行治療的時候,總是一本正經地板著臉,卻不知道自己常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天真明媚的稚氣。無論是蹙眉時眉宇間的愁色,還是耀眼的笑容,都讓人很想要對他……做些壞事。
被欺負的時候,那張還有些青澀的臉上究竟會露出怎樣頂級的表情,漂亮的身體究竟會展現出怎樣的絕景……?
骯臟的念頭幾乎要凝聚成擁有實體的怪物,貪婪而饑渴地,朝著陶昕玉每一寸皮膚伸出觸須。
越來越粘稠的、指向懷中人的被凝視感,讓周闖停下腳步,惱火地向四周掃視了一圈。
那些目光像蟲群一般紛紛退散,重新藏入了陰影之中。
第三十七章哨向番外
直到一個星期之后,周闖才弄明白,那天玉兒主動去找他吃飯、陪他喝酒,究竟是什么意思。那是在告別。
——陶昕玉在隨隊出任務的過程中悄悄離開,到一家提前聯系好的地下診所摘除了手臂中的識別芯片,隨后便不知所蹤。
進行摘除手術的醫生被帶進槐東塔,經歷了兩天一夜的連番審訊,仍然堅持說自己不知道陶昕玉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