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比較,當然還是他更厲害。
陶昕玉沖程志陽吐舌頭,說:“一點都不好?!?/p>
油畫晾干后,美術老師給每人發了一個畫框,讓大家把自己的作品裁好框起來,帶回家做紀念。
陶昕玉拿著油畫站在自行車棚底下等周闖,依舊被路過的高中部、初中部學生摸了腦袋。他不希望自己的畫被看到,悄悄把畫轉了過去。
周闖挎著包走近,拿起陶昕玉手里的畫框:“這是你畫的?”
陶昕玉猜他說不出什么好話,于是先兇巴巴地警告:“你要是敢笑話我,我就趁你睡著在你臉上畫胡子?!?/p>
周闖對著那油畫看了一陣,摸摸后腦勺:“比我以前畫得好多了。走吧?!?/p>
吃完晚飯,周闖把家里堆積的紙板整理了一下,準備拿去回收站賣掉。陶昕玉跟在旁邊,幫忙拎著用繩子串起來的空塑料瓶,邊走邊拖在地面上嘩啦啦響。
回家路上陶昕玉攥著回收站老板給的奶糖,很珍惜地拿起一顆,先用鼻子認真嗅過它的香氣,然后才剝開包裝,放進嘴里慢慢地吃著。
“哥哥你吃嗎?”陶昕玉大方地遞給周闖一顆。
周闖按著他的腦袋:“不吃?!?/p>
“我已經剝開了。”陶昕玉舉著糖喂到他嘴邊,周闖只得低頭咬住吃掉。
天色已經暗了。街邊路燈忽明忽暗地閃爍,街道冷清,陶昕玉不由朝周闖身邊蜷縮,被他結實的手臂摟住肩膀才稍微安心下來。
走到學校附近,黑暗中突然冒出幾束亮光。騎著摩托和電動車的五六個小混混幽靈一樣出現,堵在了周圍。
周闖停下腳步,將陶昕玉又摟了摟,手掌按著他后腦勺讓他把臉藏在自己懷里,平靜地問:“你們什么意思?!?/p>
陶昕玉仰頭去看他:“哥哥……”
臉頰被周闖安撫地揉了揉。陶昕玉乖順得像一只蜷在巢里的雛鳥,低下頭不再出聲,手指揪著哥哥的衣服,安靜依偎在他身邊。
“姓周的,真以為打了人不用負責啊?你跟那個袁樂山只不過就是吳庸的兩條狗腿子,要是真出了事,沒人會保你們!”領頭的人大半張臉上纏著繃帶,腫脹得瞇成一條縫的右眼惡狠狠瞪著周闖:
“老子也是敬你還算有點本事,先來警告你一聲。老子背后的人你惹不起,別他媽不識相,要是再給吳庸辦事,后果自負!”
說完,他的目光順帶掃過了被周闖護在懷里的陶昕玉。
在他視線落在陶昕玉身上的那刻,周闖突然就被激怒了,眼神瞬間發生了變化,壓著聲音沙啞地說:“你再看一眼試試?!?/p>
alpha身上爆發出的強烈戰意讓對方驚慌地移開了目光,結巴道:“總……總之,你們最好注意點,別哪天陰溝里翻船!走!”
幾輛車在喧嘩聲中遠去,周闖仍一手摟著陶昕玉站在原地沒有動作。安靜許久,陶昕玉又抬頭看他:“哥哥我們回家吧。”
“害怕嗎?”周闖眼睛還紅著,因為情緒激動,散發出的信息素濃烈到了會讓人不適的程度。但是陶昕玉仍然緊貼著他:“你是我哥哥,有什么好怕的呀?!?/p>
周闖嘆了口氣,俯身勾著膝彎將他打橫抱起,調整姿勢抱得更穩些,然后快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他以為陶昕玉又會有問不完的問題,但一路上弟弟都只是安靜地依偎在他懷里,乖得讓他難過。
如果他能再強大些該多好,帶著玉兒離開這個地方,安安穩穩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