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駿看著他這個心急如焚的樣子,腦子里轉(zhuǎn)了一圈就想明白了,心里冷笑著,口氣卻很是無辜:“沒什么啊。我只是告訴昕玉,如果他真的不想被你管著,就應(yīng)該擺出態(tài)度,而不是自己默默忍受。”
“……我們家的家事,輪得到你一個外人來管?”周闖聞言更是咬牙切齒,伸手就揪住司徒駿的衣領(lǐng),恨不得揍爛他這張惡心的臉。
司徒駿笑了:“家事?周經(jīng)理,你對自己妹妹那些見不得光的心思,也屬于家事的范圍嗎。本來我也不想說的,只是看昕玉實在太可憐了……他恐怕到現(xiàn)在都還不明白,你抱他牽著他的時候,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骯臟的東西。”
攥在他衣服上的那只手漸漸放松了。
周闖眼神驚疑不定,沒有再說話。
司徒駿見狀語氣更是囂張:“你管著昕玉不允許他戀愛,不就是想借著這個所謂的兄長身份,把所有潛在的情敵都鏟除么。你真以為昕玉不說話就是認(rèn)同你的意見?你有沒有想過他可能只是不敢說,他怕你,但是沒辦法反抗。畢竟,你可是他的哥哥啊。”
“閉嘴!!!”周闖的反應(yīng)很明顯是惱羞成怒了。
玉兒自幼在他身邊養(yǎng)著,剛被項坤接回家那時,他也曾信誓旦旦地保證,絕不會有不該有的心思。
可是,愛玉兒就是他的命。互相陪伴的時間實在太久了,久到注視著妹妹已經(jīng)刻入骨髓成為習(xí)慣,久到他分不清親情愛情,也不想分清。
他這輩子只想愛玉兒一個人,可這愛偏偏為世人所不容。
身邊但凡熟悉的人,都默認(rèn)了妹妹有一天必定會離開他,去到另一個alpha懷里。所以他喜歡帶著妹妹到?jīng)]有人認(rèn)識的地方,任由陌生人目光艷羨,一遍遍地把他們誤認(rèn)成愛侶。
他們分明就是很相配的。只不過被一堵虛無的高墻,硬生生地分隔到了兩邊。
……難道不是這樣的嗎?難道他的幸福,其實是將妹妹置于了惶恐不安的痛苦之中。
是嗎?
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司徒駿嘲諷地笑了笑,轉(zhuǎn)身離去,留下周闖獨自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
*
陶昕玉生著病,農(nóng)莊里的醫(yī)療條件畢竟還是不夠到位,于是兩個人提前返程,下午就回了市里。
車廂里難得這么安靜。兩個人各自想著心事,相處時都不太自然了。
周闖將妹妹送回項家。路月嬋正在燉湯,見陶昕玉病了,連聲催促他回房間休息。
陶昕玉把禮盒遞給她:“路阿姨我給你帶了一些蘋果。”
周闖在后面補充:“都是玉兒自己在園子里摘的。”
“傻孩子,你去玩就好了,還給我?guī)裁礀|西。”路月嬋摸著陶昕玉的臉,擔(dān)憂地說:“不會就是摘蘋果的時候吹了風(fēng)才生病的吧。”
又挽留周闖:“周先生,不如晚上就在這吃點?等會兒老項也回來了。”
“不用,我還得回去收拾收拾東西。”周闖站在門口,本想走得干脆些,到底還是舍不得,伸手揉了揉妹妹的腦袋:“我先走了。外面冷,這幾天在家好好養(yǎng)病。”
陶昕玉低頭看著地面,輕輕嗯了聲。
周闖真的很想再抱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