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陶昕玉驚訝的注視中,同樣初出茅廬的年輕哨兵緊張地撓了撓頭。
這種茶葉口感溫潤柔和,又有舒緩安神的作用,在容易精神緊張的哨兵之間是出了名的硬通貨,卻不知道陶昕玉是否會青睞。
另外也實在是身邊沒有其它合適的東西,可以當成理由來送這么一趟了。
“謝謝你,我很喜歡。”陶昕玉將禮物接了過去,一低頭,金毛犬搖著尾巴,歡快地朝他身上撲了過來。
“我可抱不動你呀。”陶昕玉友好地和它握握手,卷餅也出現在襯衫胸前的口袋里,腦袋頂著亂毛,眼睛半睜,困倦地打量底下的大狗。
哨兵看著卷餅:“你的精神體……很可愛。”
“謝謝。”陶昕玉對他一笑:“你今天來,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幫忙嗎?”
哨兵愣了下,隨即意識到他誤會了,連連擺手:“沒有沒有,就是謝謝你上次幫我治療。對了,我叫程志陽。”
兩個人年齡相仿,說了幾次話,便迅速地熟悉了。
休息日如果能排到一起,陶昕玉會邀請程志陽到家里玩,坐著看看書,聊聊天。他們很有共同話題。
一天下午周闖從外面回來,手里拎了幾盒糕點,臉上原本還帶著點笑意,看到程志陽之后就迅速消失了。
“你是誰?”周闖問得很刻意。
作為華中區規模最大,也是資歷最權威、影響力最深遠的塔,槐東塔可不是人人都有資格進入。見習期結束后,能夠留在這里的那一小部分哨兵和向導,都是登記在冊,并得到了高層領導簽字批準的。
周闖作為首席,不光是簽字,程志陽同期的這批哨兵在見習期的帶訓工作,也有一部分是由他負責。
經過精挑細選后才留下來的拔尖人才,他怎么可能不認識?
程志陽看著他的表情,便敏銳地意識到了什么,也收起笑容,客氣地做了個自我介紹。
周闖眼中仍存有疑慮。
陶昕玉沒有察覺到兩個哨兵之間沉默的劍拔弩張,驚喜地笑著:“哥哥你又給我帶什么了啊?”
“是你前天說過的那家栗子餅。”周闖拎著糕點朝屋子里走:“玩累了就早點進來休息。”
“好。”這下連陶昕玉也看出來他不對勁,但是沒多想,和程志陽又喝了會兒茶,等程志陽要走的時候,還把一盒栗子餅分了出來,讓他帶回去吃。
陶昕玉早習慣了哥哥的東西就是自己的東西。以前不小心打碎貴重的花瓶,周闖都一句重話沒說過,只顧著檢查他的手有沒有受傷。
更何況是這種無關緊要的吃食。
沒想到他送走程志陽再回到屋子里,周闖的臉色竟是十分陰沉,盯著他走近,笑了一下,也笑得極其虛假:“什么時候認識的?怎么也沒告訴過我。”
“之前第一次出任務的時候。”陶昕玉拆開點心吃著,把卷餅也放出來,讓它嗅著栗子餅溫暖誘人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