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級還暗示他要以大局為重,別因為個人感情耽誤了大好前途。
程志陽只覺得可笑。他簡直要瘋了,幾次想沖進高層領導的辦公樓都被保鏢攔下,在瓢潑大雨中聲嘶力竭地怒吼:
“首席又怎么樣!你們分明都知道他就是個人渣,是個糾纏自己妹妹的畜生!他把我的未婚妻帶走,藏到我找不到的地方去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們這群孬種全是共犯!我跟你們沒完!!!”
他的叫喊淹沒在雨聲中。
周闖端著湯藥走進房間,看到窗簾被外面的凄風冷雨吹得不斷翻卷,皺眉將窗戶關上。
“有什么事情叫我就好了,你不要亂動。”周闖在床邊坐下,看著妹妹蒼白病弱的臉,忍不住伸手去觸碰。
陶昕玉被哥哥摸了摸臉,安靜地繼續翻著手里的書。他身上仍是只穿一件襯衫,但衣服的主人從程志陽換成了周闖,也不再束發,任由頭發越來越長,瀑布般披散在身后。
“先把藥喝了。”周闖用勺子攪了攪碗里的藥湯:“哥哥好不容易才找到這種不苦的藥,熬了大半天才熬出來這么一碗。玉兒,你要乖乖喝掉。”
他剛湊過去,陶昕玉忽然抬手一揮,把勺子和碗全部掀翻,湯水潑了他滿身。
周闖把碗撿起來:“還好是木頭的,不然摔碎了都不好收拾。”
他一點情緒都沒有,拿著毛巾和拖把將地上的藥汁清理干凈,換了身衣服,又來到陶昕玉身邊:“灑了就灑了,一碗藥而已。今天先這樣,明天必須把藥喝了知道嗎,你的身體得慢慢養著。”
“你就這么迫不及待想和我做。愛。”陶昕玉抬眼看向他,唇角挑起一絲譏誚的笑。
被困在這里半個月了,周闖端來的藥他喝過幾次,每次喝完沒多久便覺得渾身發熱骨頭酥軟,完全就是結合熱時的反應。
在這間房子里周闖是他唯一能接觸到的哨兵,如果真的陷入結合熱,他只能向周闖求助。
周闖解釋:“不是的玉兒。哥哥是很想要你,但你的身體現在太虛弱了。那藥只有溫養的作用,你喝完覺得熱,就說明它真的起了作用。等你養好之后我們再考慮別的事。”
陶昕玉垂下眼簾:“你不用考慮了,我們之間不會有別的事。”
回到槐東休養的這段時間,明明每天都很清閑,陶昕玉卻反而更消瘦了,眼底也總透出幾分倦色,像是時刻都在伺機從當下所處的環境中離開。
但周闖日日夜夜地守著他,入睡時也會放出灰狼蹲在他的床邊。陶昕玉只要在床上稍微翻個身,周闖便會立馬驚醒,從對門的房間進來查看。
他現在已經裝都不裝了。陶昕玉偶爾表現得溫順點,多吃了兩口飯,他便欣喜若狂地埋頭在陶昕玉頸邊、臉頰不停地親吻,親得太過頭,被妹妹打罵也是坦然地享受其中。
更多時間陶昕玉完全不理他,自己看書,或者是對著卷餅說話。周闖也會找機會厚著臉皮湊上來發言兩句,或者把陶昕玉拉到懷里抱著,不厭其煩地細嗅妹妹身上的香氣。
周闖沒有明確告訴過陶昕玉,這所謂的休養日究竟到哪一天才會結束,亦或是要一直延續到兩個人都老死為止。
他完全地沉迷在“扮演妹妹的丈夫”這個游戲里了,甚至不小心說漏了嘴,讓陶昕玉知道,原來之前自己和程志陽同居的時候,周闖就暗中地偷窺過許多次,甚至還隱藏氣息進入房子里,躲在兩個人沒發現的地方,觀看著他們的生活。
周闖對程志陽的忌妒心,早在看到他和妹妹同居那天開始,就達到了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