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寧愿挨罰也不肯說出和程志陽暗中約會的事,周闖不禁更是惱怒:“真是長大了。瞞著我跟他跑出去,還特意穿了裙子打扮成這樣……在你眼里我算什么?我這個哥哥算什么!”
他雖然收著力氣,但卻沒有體諒到陶昕玉之前從來沒有過體罰的經歷,結果頭一回挨罰,就是打屁股這種大刑。
除了疼痛,更讓陶昕玉痛苦的,其實是被長輩強行扒開衣服,暴露出身體的羞恥感。
此時此刻,他對周闖的恨意,勝過了對世界上的其他任何一個人。
陶昕玉哭得頭發都濕了,皮膚泛出一層潮熱的粉色,但仍用齒尖緊緊咬住手指,絕不肯讓自己發出一丁點聲響。
周闖現在對他來說就是敵人,他是不會讓敵人得意的。
見皮帶沒有用,周闖咬緊齒根,看著膝上這只不聽話的小貓,轉而揚起了手掌。
很響亮的“啪”地一聲。
陶昕玉再也憋不住了,恐懼地尖叫出聲,接著便又開始劇烈地掙扎著,試圖逃脫周闖的桎梏。他越是掙扎,身后落下來的巴掌就越是帶著一種泄憤般的狠辣,打了兩三下之后,兩瓣雪臀已是紅痕交錯,微微地有些腫了。
陶昕玉不敢再動,睜著眼睛無助地抽噎,眼神都失去了焦距。
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忽然被嗆住,可憐地咳嗽起來。周闖忙將他抱起,靠在自己肩上:“不打了,玉兒很疼是不是?”
陶昕玉無動于衷,只是淚水仍止不住地流,濕漉漉的發絲黏在沁了層薄汗的白皙脖頸上,面頰有些病態的潮紅。
周闖這才看到他把嘴唇都咬破了,從盛怒中逐漸清醒,伸手想去擦拭唇上溢出的血珠,陶昕玉卻極快地轉過臉去。
“哥哥錯了好不好,我跟你道歉,對不起。”周闖抱著他輕晃,試圖哄他高興:
“只是今天突然知道你跟那個哨兵出去玩,你又對我撒謊,我才會這么生氣。玉兒不是說要去的是書店嗎?以后不可以再騙哥哥了。”
“……我恨你。”陶昕玉哽咽著說。
“好,恨我吧。你年紀還小,如果現在不告訴你是非對錯,以后工作會很容易遇到危險。”周闖擦拭著陶昕玉臉上的淚痕:“你一直是很乖的,繼續呆在哥哥身邊不好嗎?”
“我恨你……周闖我恨死你了。”陶昕玉說著,眉眼間現出屈辱的神色,眼淚又大顆大顆地掉下來。
周闖怎么擦都沒辦法把眼淚擦干凈,心疼地凝視著陶昕玉的臉,想想又從茶幾底下拿出藥箱:“哥哥幫你涂完藥就好了。”
“不準碰我!”陶昕玉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小貓總算學會撓人了。”周闖頂著巴掌印,欣慰地笑了一下,握住陶昕玉的手腕,將緊攥的拳頭掰開,看著泛紅的手心。
向導體質與尋常人無異,陶昕玉又天生體弱,這么多年堅持運動鍛煉,也只是維持在不再那么容易生病的水平線上。
這一巴掌扇過來,他只覺得臉上酥癢微熱,陶昕玉的手反而是紅透了。
周闖揉著陶昕玉的手心:“玉兒,只要你乖乖在家呆著,哥哥去給你弄條鞭子回來,你每天用鞭子抽我都可以。手也用不著這么疼。”
見陶昕玉沒有反應,他又低頭,屏息湊近,而后把側臉貼到陶昕玉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