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都愛吃些甜食,總不會出錯。
陶昕玉放下書包,坐在一張椅子上,乖乖地點(diǎn)頭,大眼睛里滿是茫然。
眼看司機(jī)要走,他也跟著站了起來。司機(jī)連忙擺擺手:“我還得去工作,你不用跟著我了。”
陶昕玉沒有再說話,看著他走出了院子。
不知道等了多久,陶昕玉趴在椅子的扶手上睡著了。
周闖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兩只小手墊在扶手邊緣,腦袋枕著手背,蜷在椅子里酣睡的畫面。即使在睡夢中,陶昕玉也是愁眉不展,眼角似乎還殘留著一點(diǎn)淚痕。
周闖把陶昕玉抱進(jìn)臥室,放在床上。他正俯身掖著被角,陶昕玉忽然醒轉(zhuǎn),迷迷糊糊似乎把他當(dāng)成了父親,手臂極自然地扒到他肩頭吊住,整個人都貼了過來,臉頰還在他頸邊依賴地輕輕蹭著。
周闖只得順勢把人抱起來,輕輕晃了晃:“玉兒。”
陶昕玉這才睜開眼睛,看到是他,淚意又漸漸涌現(xiàn):“阿闖哥哥……”
周闖與陶昕玉父母是故交,兩家長期保持著聯(lián)系,陶昕玉和他也稱得上熟絡(luò)。
所有哨兵向?qū)氖鍤q覺醒開始,便要和家中親屬斷聯(lián),進(jìn)入地方塔,服從塔的管理。如今陶昕玉身邊無親無故,能夠照拂他的,也就只有周闖這個沒有血緣的長輩了。
“肚子餓嗎?”周闖努力表現(xiàn)得親和些。
他兇名在外,經(jīng)常是被同事和下屬用來嚇唬新人的一頭“惡狼”。眼下抱著陶昕玉,心里也多少有些忐忑,不知道會不會嚇到這孩子。
之前見面陶昕玉都是躲在父親母親身后,悄悄地探出腦袋看著他。和別的長輩相處時總是咯咯笑,和他呆在一起,不知怎么就會眼淚汪汪的。
周闖并無婚育打算,也就沒有做好和小孩子相處的準(zhǔn)備。將陶昕玉接來這里只是暫時安頓幾天,之后還是要送到塔外讓保姆照顧著,去過正常人的生活。
塔也不是適合普通小孩呆的地方。
陶昕玉觀察著周闖臉上神色,小心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周闖抱著陶昕玉去了趟食堂,教著認(rèn)完路,買好飯菜,順便就將自己的飯卡交給他:“餓了自己過來,想吃多少吃多少。”
陶昕玉咽下米飯,想了想,問:“哥哥,你不陪我吃飯嗎?”
周闖愣住。
“爸爸媽媽以前都會陪我一起吃飯。”陶昕玉細(xì)聲細(xì)氣地說著。
“我比較忙。”周闖說。
陶昕玉眼里水光顫動,沒有再說話,低頭一點(diǎn)一點(diǎn)吃著餐盤里的食物。
周闖忍耐片刻又說:“所以,每天只能抽空陪你吃一頓飯。”
“真的呀?”陶昕玉情緒明顯活潑了些,抿抿唇角,看著他的眼睛,笑得浮現(xiàn)出淺淺的臥蠶:“那我在家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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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前周闖給陶昕玉拿來了幾套衣服。
衣服是他托同事在外面商場里買的,買的時候比量著十歲小孩的均碼,沒想到給陶昕玉穿還是大了不少,睡衣袖子多出長長的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