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頁）

周闖想著妹妹的異樣有些失眠，翻著相冊里的照片，聽著雨聲出神。

隔壁突然傳出壓抑著的咳嗽聲，周闖掀開杯子下床，立刻去敲門：“玉兒？”

陶昕玉聲音悶悶的，明顯是捂著嘴巴：“我沒事。”

但是緊接著他就又?jǐn)鄶嗬m(xù)續(xù)地咳嗽起來。

周闖聽得揪心：“玉兒，你把門打開。這里有藥箱，難受不要忍著。”

陶昕玉說：“門沒有鎖。”

周闖推門進(jìn)入。陶昕玉已經(jīng)坐了起來，神色疲憊地歪靠在床頭，長發(fā)略有些凌亂。他用紙巾捂著下半張臉，咳得眼淚都出來了，狀態(tài)很是虛弱。

周闖走過去摟住他的腦袋，先貼著額頭試了試體溫，已經(jīng)開始燙了，又摸了摸手卻是冰涼的。

“冷嗎？”周闖調(diào)整了空調(diào)的溫度，讓陶昕玉先平躺下去：“被子蓋好，我去給你倒水。吃過藥再睡。”

身體不舒服的時候陶昕玉格外乖，也可能是沒精力再掙扎，聽完他的話閉著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周闖俯身掖緊被角，朦朧黑暗中看著妹妹病弱的小臉，沾著淚的眼尾，鋪散在枕頭上柔軟帶著香氣的發(fā)絲，心頭像是被輕輕撥弄了一下，酸澀難忍。

他情不自禁，以安撫當(dāng)作借口吻了吻陶昕玉的眉心。

藥還是一顆一顆地哄著喂了下去。陶昕玉側(cè)過身蜷縮在被子里，冷得瑟瑟發(fā)抖。周闖先加了一床絨毯將他裹住，又準(zhǔn)備好冷水和毛巾，坐在旁邊根據(jù)情況隨時調(diào)整。

他耐心地守著，過兩個小時就給陶昕玉測一次溫度、擦洗身體，守到凌晨終于退燒了。

陶昕玉身體難受，睡得不是很熟，時不時從噩夢里醒過來一會兒，迷迷糊糊地叫著哥哥。周闖摸著他的頭發(fā)，在床邊坐到了天亮。

快到中午的時候陶昕玉醒了，看到哥哥在身邊睡著，悄悄地爬下床去倒水喝。

但是周闖睡得很淺，只是在假寐，聽到拖鞋在地板上摩擦的聲音就睜開了眼睛，坐起來看著他:“玉兒，醒了怎么也不叫我。還難不難受？”

陶昕玉躲開他伸過來的手，聲音沙沙的:“你回自己床上去睡。”

周闖愣了下:“好。你肚子餓嗎，吃點(diǎn)粥好不好？”

“現(xiàn)在還不餓。”陶昕玉拿起水杯往外走:“餓的時候我自己會點(diǎn)。”

周闖下床跟出來，納悶地笑了笑:“什么你自己我自己的……玉兒病糊涂了嗎。”

他去摸妹妹的額頭，沒想到又被躲開。陶昕玉往后退了退，看著他認(rèn)真地說:“以后不可以再親我，一次都不行。”

周闖看出來他不是像平常那樣在使小性子、說反話，頓時心中涌起一陣陣恐慌:“到底怎么了，你跟哥哥說清楚。”

“我們應(yīng)該保持距離。”陶昕玉昨天想了一下午，想明白了:“這樣對誰都好。”

“對誰好？”周闖眼前都開始發(fā)黑:“是對你好嗎？玉兒你長大了，開始嫌棄哥哥了是不是？”

“不是的！”陶昕玉不想跟他挑明，本以為周闖很聰明，能夠理解自己的意思，卻沒想到他會執(zhí)著地一直追問。

情緒激動之下，他又捂著嘴咳嗽起來，咳得臉都紅了。

周闖忙將人摟著坐下，輕拍著后背順氣。誰知等小貓緩過來，第一件事就是又推開了他的手，還急急忙忙地要從他懷中離開。

他按住陶昕玉的肩膀:“玉兒你看著我……是不是誰對你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