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夏發出一聲慘叫,那把刀掉在了雪白的床單上。
林又元咳了兩聲,依舊散著衣袍,抬眼看她。
“誰讓你來的?”
“說!”林管家又加重了幾分力氣,把人摁在了床上,因為劇痛她一邊淚流滿面,一邊聲嘶力竭地咆哮。
“沒有人讓我來!林又元我就是想讓你死!想讓你死!救……救命啊!”
女人尖利的嗓音很快穿透了房間,彌漫在整條走廊里。
兩個人都沒有阻止這樣的垂死掙扎,是因為他們知道,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
救兵不會來,沒有人能救的了她了。
金夏錯愕,淚水糊得滿臉都是:“怎……怎么會這樣?”
“身在棋局中,人人都是棄子啊。”林又元感嘆,拿帕子掩著唇又咳了幾聲。
“我問你,為什么要來殺我?”他臉上難得帶了一絲憐憫問話。
“無論是從你一進門,還是倒水的時候,我都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沒有把握住。”
“你要是悄悄離去,我可以當做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畢竟,好歹夫妻一場。”
林又元傾身,抬起了她的下巴,細細端詳著這張臉。
“做人不能太貪心,沒錢的時候想要錢,有了錢還想要愛,有了愛又想要孩子……”
“金夏啊。”他喟嘆:“你是個漂亮的女人,可惜不夠聰明。”
一語落下,隨即松開了她的下巴,并不給她任何說話反駁的機會。
林又元闔上了眼睛。
林管家會意,從桌上端起那半杯溫水,死死掐住她的下頜,掰開嘴往里灌去。
“不……不要……”水灌進了口鼻里,金夏掙扎,眼淚鼻涕糊了滿臉。
不一會兒就再無動靜,癱軟在了他手上,七竅流血。
林管家把人摜在了地上,林又元愛干凈。他從兜里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抹干凈西裝外套上的水漬,這才扶他起身。
“老爺,都準備好了,我們動身吧。”
林又元淡淡“嗯”了一聲,托住他的手腕下床,林管家為他整理好著裝,又刮了胡子,倒是看起來干凈清爽多了。
林管家感嘆:“老爺寶刀未老,還和年輕時一樣。”
林又元坐在輪椅上,看著鏡中的自己,滿面風霜,眉梢眼角都是歲月留下來的痕跡,苦笑:“還是老了,活不過這個秋天了。”
管家心里一驚:“老爺……”
林又元卻又獨自挪動著輪椅從床頭柜的抽屜里取出了一把手槍,來回摩挲著。
盡管擱現在來說,這槍的型號已經過時了,但他還是愛不釋手,時常拿出來把玩,漆黑的槍身光可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