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決書下來那天,是一個尋常的周末。
宋余杭教她做菜。
林厭站在廚房里,陽光從玻璃窗外灑進來,她纖細白皙的手指按著紅蘿卜,正按照宋余杭教的方法,一板一眼地切著滾刀。
習(xí)慣了手術(shù)刀的菲薄鋒利,拿起菜刀來略有些笨重,并沒有她想象的那么得心應(yīng)手。林厭額頭稍稍滲出了一絲薄汗,微微咬著唇,一著急眼角就有些紅了。
宋余杭在旁邊看著她的一舉一動,提心吊膽。
“要不,厭厭,還是算了吧,我來。”
林厭抬頭,冷冷瞪了她一眼,還是有些氣鼓鼓的。
“要你管,我就要學(xué)。”
宋余杭扶額,不就是前幾天去宋家吃飯,她不經(jīng)意間夸了一句季景行做的飯菜好吃嗎?
林厭回來就惦記上了,不僅當(dāng)天晚上沒讓她進臥室睡覺,還不給她那啥,好不容易逮著機會把人摁上床,林厭又故技重施,用巴柔制住她,眼罩、絲巾、手銬三件套。
畢竟是她有錯在先,宋余杭半推半就,有苦難言,“痛不欲生”。
那次過后,她以為這事就算了了,誰知道這才剛開始呢。
宋余杭看著那雪亮的刀鋒在她細弱的指尖上晃,就一陣頭皮發(fā)麻。
她咽了咽口水:“厭厭,厭厭,要不我去買幾只白鼠、兔子、山雞回來給你練手?”
宋余杭是好心,林厭讀懂的潛臺詞是:你不適合干這個,還是算了吧。
林厭勃然大怒,刀一滑,案板上的紅蘿卜就飛了出去,掉進了水槽里。
“小心!”
宋余杭一個箭步?jīng)_了過去,抓起她的手看也沒看就送進了嘴里,輕輕含著。
指尖被溫潤的口腔包裹著,不僅不痛,反倒有一絲很奇妙的感覺。
林厭抬眸看她。
宋余杭一直垂著頭,專注地替她舔舐傷口,額前碎發(fā)稍稍遮住了眼簾,神色又焦急又認真,仿佛她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絕癥一樣。
“沒事吧?”
感受到了愛人的注視,宋余杭這才回過神來,放開她的手指,也沒留意到底嘗沒嘗出來血腥味,就要去給她拿創(chuàng)口貼。
林厭把人拉住,唇角微微翹起了弧度,神情傲嬌,語氣微嗔。
“回來,不用了,我哪有那么脆弱。”
宋余杭茫然:“啊?”
她晃了晃白皙的手指。
“看清楚,沒傷口,真是的,自己舔了都沒嘗出來血腥味嗎?刀快可是我收手更……”
她話還未說完,宋余杭一直在瞅著她。
那眼神盛滿了柔情,又有些說不出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