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這話的時(shí)候,尾音略略上揚(yáng),有一絲撒嬌的意味在,而整個(gè)人坐在那里,烏發(fā)垂在雪白的肩頭,黑白分明,唇角帶著笑,眼神也是安靜而平和的。
宋余杭有一瞬間的錯(cuò)愕,覺得她不應(yīng)該是毒販或者掮客的,無論是哪種身份都不適合她,她本就應(yīng)該是這林中的精靈,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
她下意識伸出手想要把人抱起來,卻又覺得不妥,于是替她攏好了滑落到胳膊上的衣服,視線觸及到那朵艷麗的曼殊沙華時(shí),宋余杭仿佛被燙了一下,退開一步,在她面前蹲了下來。
“上來吧,我背你。”
宋余杭眼里一閃而過的掙扎沒能逃過她的眼睛,林厭心里也說不清究竟是什么滋味。
她們終究只是被命運(yùn)、被一場刺殺捆綁在了一起的兩個(gè)陌生人罷了。
作為裴錦紅來說,她剛剛的那句話著實(shí)唐突且越界了。
林厭后悔不迭:“不了,我自己走。”
話音剛落,宋余杭已把上了她的腿彎,她不得不往前撲在了她背上,然后就被人輕而易舉背了起來。
突然襲來的失重感令她猝不及防,以至于下意識伸手摟住了她的脖子。
這完全是從前她每一次背她時(shí)的本能反應(yīng)。
林厭回過神來,臉紅心跳,想撒手又覺得太過于刻意,而且不安全。
宋余杭似察覺了些什么,輕輕笑了一下。
“抓穩(wěn),雨天路滑,別摔了。”
沒等林厭回過神來,她大踏步跨過了一個(gè)陡坡,林厭被顛出去,一陣頭暈?zāi)垦#坏貌挥指┝嘶貋恚浪罁е牟弊樱谒呉а狼旋X。
“宋、余、杭。”
也不知道為什么,她一爬上來,宋余杭就有一股熟悉感,仿佛這是在她的夢境里已經(jīng)演練過千百次的場景。
她刻骨銘心也魂?duì)繅艨M,并且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歸屬感。
她的背上就是她的全部。
在她為自己這個(gè)想法糾結(jié)隱忍又不堪的時(shí)候,林厭在她耳邊叫了自己的名字,仿佛一根利劍直戳心底,又因?yàn)樗查g騰起的熱氣而手腳發(fā)軟。
她險(xiǎn)些一個(gè)踉蹌,不得不伸手扶了一把樹干,微微喘著氣。
“你老實(shí)一點(diǎn)。”暗含了警告和威脅的意味。
林厭才不怕呢,輕哼了一聲,大大方方摟住她的脖頸,動了動好讓自己趴得更舒服一點(diǎn)。
“快走,天要亮了。”
她倒是舒服了,自己就坐立難安了。
本來剛剛沒往那方面想,林厭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勾起了她深埋內(nèi)心的欲望。
尤其是每走一步,她的柔軟就蹭著自己的后背,本就被大雨淋濕的衣服更顯輕薄,步履摩擦之間像是懷揣了一只活蹦亂跳的小兔子。
這兔子還不怎么安分,一會兒貼著她耳朵說話,一會兒捏捏她的臉,拽拽她的頭發(fā)。
宋余杭滿腦子都是這兔子以及那朵艷麗的曼殊沙華,逐漸燒紅了眼角,在她又一次拱了上來的時(shí)候,終于停下腳步,耐不住性子把人放了下來,低吼。
“你他媽的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