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草草翻了兩頁,見沒什么大問題,從桌上的筆筒里抽出圓珠筆,刷刷兩下寫上自己的名字。
段城拿著這份簽好字的文件卻有些猶豫了,腆著臉笑著:“這個……還是您拿去給宋隊吧”
方辛湊過來極小聲地說了一句:“早上過來要文件,您不在,段城沒給……”
“嗐,我以為什么事呢,不就一份文件?我去,找她過目然后送檔案室封存對吧?”
林厭把那薄薄一張紙抽過來塞進文件夾里起身,方辛問了一句:“您知道在哪嗎?要不我陪您去?”
“不用了,我不知道不會看還不會問嗎?”林厭揮揮手,踩著七厘米的高跟鞋出了門。
一路上有警員路過她身邊,好奇地多看了兩眼,林厭目不斜視,看似是在走路,實則是在觀察走廊上的閉路電視。
一、二、三……
三個攝像頭后上樓是局長辦公室,副局長辦公室、指揮中心、政治部……
再上一層,這一層攝像頭明顯變多了,她低頭看著瓷磚的紋路,數到第四個的時候,檔案室到了。
林厭敲了兩下門,登記過身份之后說明了來意,工作人員正欲給她拿進去,她卻又往回來一收,笑嘻嘻地趴在了臺子上。
“哎小哥,我昨天剛來,想進去看看見見世面,你知道的,法醫總是對奇奇怪怪的案子比較感興趣,行個方便好不好?”
她不說話不笑還好,一笑便有點眼帶桃花的意思,本就生得極嫵媚的一張臉,嗓音輕輕柔柔帶著點嬌嗔,制服扣子都關不住的春光呼之欲出。
年輕氣盛的警員蹭地一下臉紅了,結結巴巴地:“啊,那……那好……不過你得把手機留在這,里面查閱可以,禁止拍照的”
“好,沒問題”林厭痛快地從兜里摸出了手機,放在桌子上推過去,順便還拋了兩下媚眼,又惹得人面紅耳赤的。
大早上的檔案室沒什么人,入口擺了幾臺存放數據可以索引的電腦。
像圖書館一樣各類檔案都會按刑事、民事、年限,事發地等分類擺放整齊,越往里走年限越久,這她還是知道的。
高跟鞋踩在地上悄無聲息,有人來取資料路過她,她也只是雙手插進了兜里,腋下夾著一份文件走的氣定神閑。
雖然干的是見不得人的勾當,面上倒是不露一絲端倪,神色坦坦蕩蕩。
指尖從擺放整齊的箱子上一一掠過,2008、2007、2006……一直到1994年。
時隔了這么久,她的心臟還是不受控制地亂跳了起來。
她知道現在不是好時機,她已經摸清了這里閉路電視的位置,入夜后帶上設備悄悄潛入才是最好的辦法。
然而一看見那個年份,她幾乎是鬼使神差般地下意識出手,就在指尖摸到箱子的時候,背后突然汗毛豎立。
長久以來的警覺使她沒回身下意識就是一個肘擊,這是危險時候的本能反應。
宋余杭也是本能地防備,電光火石之間兩個人已經悄無聲息過了幾招,她仗著身高優勢率先把人摁在了貨架上。
這里離出口遠,窗簾也沒拉開,光線昏暗,待到四目相對的時候,向來穩重的警官微微皺起了眉頭。
“你來這兒干什么?”
兩個人還保持著互相博弈的姿勢,宋余杭的胳膊肘卡著她的脖子,林厭的手則扯住了她的領帶,她飽滿的胸脯就貼在她的手臂上,意識到不妥之后,宋余杭便想撒手。
未料那個人還緊緊扯著她的領帶不放,順便攀住了她的胳膊,大有死纏爛打誓不罷休的架勢。
“剛去辦公室找你你不在呀,我就跑這兒來了,嘖嘖嘖,你追上來拉拉扯扯地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