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俊峰唾沫星子亂飛,把桌子拍得震天響:“我看你好的也差不多了,你這么想跟林厭去作伴,那我就成全你!來人,關禁閉,除了醫生禁止任何人探望!直到你知道錯了為止!!!”
“咣當——”鐵門落鎖,林厭出去了,宋余杭又進去了。
季景行來看她的時候,她正單手撐在地上做著復健,門上開了一篇小窗,露出季景行的臉。
宋余杭從地上一骨碌爬了起來跑過去:“姐,你怎么來了?”
“給你送點生活用品。”季景行說著,看見她白色短袖下隱約露出的紗布,忍不住又紅了眼眶。
“你這、這又瞎折騰什么呢,傷還沒好非要往外跑,什么人那么重要值得你這樣……”
宋余杭沉默。
季景行看她不吭氣,又加了一句話:“余杭,你以前不會這么沖動,你告訴我,那個林厭,究竟是什么人?”
宋余杭心里咯噔了一下。
確實不會。
好像自從認識林厭開始,情緒就多了一個口子,每每遇到和她有關的事情總是難以保持冷靜。
她先開始以為是林厭的狂悖無禮和目中無人,是個人都忍不了吧。
直到后來發生的事,她端著酒杯步步生蓮地朝她走過來。
她因為醉酒虛弱地靠在了她的肩上。
雨夜里打的那一架。
天臺上兩個人對煙。
她橫躺在車廂里,暴露出的馬甲線,還有她的后頸。
她以一對四毫無懼色,卻在她出現的瞬間露出了笑意。
她握著自己的手說:“你別死。”
一直不能冷靜的,是她的心。
宋余杭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臉:“我……”
“你別說話,回答我的問題。”
季景行趴在鐵窗前,只能看見她半張好看的下巴。
她不知道為什么,嗓音也有些晦澀:“方辛跟我說過,你是為了救她恍神才受傷的?”
削瘦的下巴點了一下。
“你三番五次跑出去都是去找她?”
宋余杭悶悶應了一聲:“嗯。”
“動手打人也是為了她?”
“我也沒想到那人那么不經撞,一下就暈了……”宋余杭越說聲音越小,最后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