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的胸腔肉眼可見的兩肺膨大,林厭指尖輕輕壓了上去有凹陷感,換了一把直頭組織剪小心翼翼剝離著。
腫脹的兩肺最終被成功取出,重量大約是正常肺的兩倍。
密不透風的環(huán)境里即使空調(diào)開的很低,數(shù)十斤的防護服穿在身上也悶出了一身臭汗,再加上劇烈的尸臭在所有器官拿出來的那一刻愈發(fā)濃烈了。
發(fā)酵半個月的臭雞蛋腐肉臭豆腐糞坑味混在一起都沒這個惡心。
它不光惡心,它還辣眼睛。
刺激氣味沖進眼睛的時候一陣刺痛,他忍不住拿肩膀以上干凈的部位去揉眼睛擦得一片通紅。
再加上拍照總是要離尸體特別近,視覺刺激加上感官刺激,段城忍不住干嘔了一聲。
林厭頭也沒抬,拿臟器刀劃下了肺部組織切片:“滾出去吐,別污染環(huán)境”
切開的肺部組織流出了大量血色泡沫狀液體,段城再也扛不住了,扔了機器跑出去干嘔。
林厭面色如常說著解剖結(jié)果:“水性肺氣腫”
她看著負責記錄的警員在白板上寫了下來,目光再轉(zhuǎn)回到死者臉上的時候,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水性肺氣腫是一種生活反應,換而言之就是生前溺水而亡,而不是死后拋尸入水的。
難道真像那個警察說的那樣是套著塑料袋自殺的?
她微微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
那廂宋余杭的筆錄也做到了一半。
男人名叫孫向明,三十二歲,是本地一家銀行的職工,與死者丁雪結(jié)婚七年,育有一女。
死者現(xiàn)年三十歲,江城市一中的普通教職工,孫向明從手機里翻出來了一張照片,含著淚推到了她面前。
“這……就是我妻子”照片上的女人容貌普通,穿素雅的格子毛衣,看上去是挺溫和知性的一個女人。
“結(jié)婚快十年,我們很少吵架,也沒聽她對誰大聲說過話,和親戚朋友也沒有結(jié)怨,我想不通……誰會害她……”
宋余杭避開了這個話題:“說一下你妻子失蹤當天的情況”
孫向明想了想,回憶起當天的情形。
“沒什么異常,早上起來她做了早餐,我吃完后送雅雅去幼兒園,她也準備去上班”
“平時都是誰送孩子?”
“我,一直是我,她帶高三畢業(yè)班,比較忙”
宋余杭示意旁聽的警員把這個記下來。
“早餐吃了什么還記得嗎?”
孫向明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好像是小米粥、包子饅頭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