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余杭點了點頭,看她忙碌:“姐……我吃不了那么多……你不回去小唯一個人能行嗎?”
季景行切蘋果的手一滯:“沒事,媽照顧我放心?!?/p>
“我自己來,自己來?!?/p>
季景行把切好的蘋果遞給她,宋余杭騰出能動的左手自己拿牙簽扎了一個塞進嘴里,嚼完了才說話。
“話是這么說,小唯也從來沒有離開過你這么長時間,你放心吧,我這沒事了,都有同事照顧,還是早點回家吧,在這吃不好也睡不好。”
說到同事,宋余杭又難免想起了那個人,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她正在出神的功夫,季景行沉默良久,放下了盤子,輕輕喚了她的名字。
“余杭——”
宋余杭回神:“怎么了,姐?”
季景行放在被單上的手揉皺了床單:“你還記得,你哥去世的時候你跟我說過什么嗎?”
宋余杭一怔,緩緩回想起那天的光景來,嗓音難免晦澀。
父親去世的時候,她和兄長還小,母親就是他們的脊梁。
兄長去世的時候,母親已經(jīng)年邁,白發(fā)蒼蒼,幾乎哭暈在了地上。
長嫂懷了五個月的身孕就那么癱坐在地板上。
她就是這個家唯一的脊梁,宋余杭走過去,她沒有哭,只是一邊攬起一個把人抱進懷里,拍著她們的后背替她們順氣。
她穿著警服,用國徽起誓:“媽媽,別怕,你還有我?!?/p>
季景行泣不成聲,她就抱著她一遍遍在她耳邊重復:“嫂子,別怕,以后我保護你和小唯。”
“記得——”她幾乎是有些艱難地吐出了這兩個字。
季景行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眼眶泛紅:“你記得就好,以后千萬不要這么沖動了,保護好自己。面對窮兇極惡的歹徒打不過就撤,別人怎么樣又關你……你要是不在了,可讓我和媽、小唯怎么活。”
宋余杭心底一暖,但眉頭還是微皺了一下,她剛想反駁:“林厭不是別……”
病房的門嘩啦一下被人推開了,幾個刑警簇擁著趙俊峰走了進來。
宋余杭止住話頭,不著痕跡抽回了自己的手,抬手就想敬一個軍禮,又扯痛了身上傷口,齜牙咧嘴的。
趙俊峰忍俊不禁:“好多了?”
“報告,好多了,感謝趙廳關心?!彼斡嗪甲绷诵?。
趙俊峰的目光在她們中間徘徊了一下:“不打擾你們姑嫂聊天吧?”
季景行識趣地起身,拿走了桌上錢包:“不打擾,那你們聊,我去買點東西?!?/p>
季景行走后,那幾個刑警也跟著退了出去,順手闔好了病房門。宋余杭知道,趙廳這是要和她說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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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余杭躺著的這半個月里,警方并沒有閑著,他們順藤摸瓜沿著刀疤臉的這條線,查到了他背后的犯罪團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