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不想讓這個案子大白于天下。
再說到墜海這件事上來。
兇手明明已經得到了U盤卻還要趕盡殺絕,而且“他”只是困住了林厭,“他”知道她會開那輛車,所以自始至終的目標只有一個。
那就是要她死。
宋余杭查案這么多年來,明里暗里得罪的人數不勝數,想要她死的人也不計其數,但能將人心算計到這個份上的還是寥寥無幾。
林厭不是不謹慎的人,“他”能將林厭名下車行里的車暗中動了手腳,說明“他”起碼是認識林厭的。
再又能準確無誤地綁走宋母、小唯、季景行,季景行在和她通話時被擄走,有暴力接觸,而宋母和小唯出事當天在逛廟會,人多眼雜。她們一家人都懂法,從小就給孩子灌輸“不要跟陌生人走”的思想,是以小唯不會輕易跟不認識的人走,而對方若動手,一個孩子大哭大鬧難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而據方辛說,目擊者看見一個男的懷里抱著小唯,而小唯手里拿了一根糖葫蘆。
所以,這個人小唯認識!
林厭也認識。
說不定……她也認識。
宋余杭猶豫著,還是在白板上寫下了幾個名字,用紅筆重重圈了起來。
等她寫完的時候,手機鈴聲在屋里響了起來。她休息這段時間電話基本沒人打,因此聽見鈴聲響了總有一絲莫名的激動。
等她七手八腳從床底下找到手機的時候,對方已經掛斷了。
宋余杭打開一看是市局的號碼,略有一絲失落,又回撥了過去,對方通知她去局里收拾東西,調崗的通知已經下來了。
“好,我知道了。”宋余杭掛掉電話,自嘲般地笑了一下,起身拿起鑰匙出門。
到了局里,先去辦公室拿了紅頭文件,她自己還沒看,要降職調崗的消息就已經不脛而走了。
段城:“宋隊,人販子該死,我覺得你做的對,是我我也想狠狠踹他幾腳,你別難過啊,馮局也說了,調崗只是暫時的,說不定在基層待一段時間就又回來了。”
方辛也想開口:“宋隊……”
宋余杭手撐在門框上,微笑著轉過身來:“我沒事,都先出去吧,讓我一個人收拾會兒東西。”
幾個人欲言又止,卻還是老老實實退了出去。
方辛一邊走一邊掐他:“都怪你,哪壺不開提哪壺。”
辦公室不大,也沒什么可收拾的,她只帶走了幾本關于刑偵的書,一支鋼筆,兩個筆記本,一臺手提電腦。
她環顧一圈,仿佛還能看見嬌俏的法醫把人推倒在了沙發上,跨坐在了她的身上,伸手扯松了她的領帶。
“那宋警官說,是綁手、捂嘴、還是蒙眼好呢?”
宋余杭眼眶一熱,其實最想帶走的是回憶。
她抱著紙箱子轉身出了門,還得去一趟技偵辦公室。
林厭的桌子倒是比她想象得還要干凈,擺在桌面上的證件照相框擦得錚亮。
見她來了,段城放下手里的活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