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給季景行添麻煩,宋余杭又搬回了自己家,小唯還沒恢復,宋母就留在那邊照顧她,這樣一來她自己一個人住,于她們而言也安全得多。
宋余杭甫一進門,就被父兄遺像旁邊擺著的相框刺痛了雙眼,她放下東西走過去拿起來似想要摔碎,卻終究沒狠的下心來,慢慢紅了眼眶,抱在了懷里,用自己的臉頰去蹭她冰冷的臉。
良久之后,她把相框端端正正放好,給笑靨如花的女人燃了三炷香。
香案前放著的鐲子吸引了她的視線,這不就是媽媽的那只嗎?
宋余杭拿起來摩挲著,唇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又緩緩放了回去。
在等通知的這三天里,她也沒閑著,收拾了一下房間,把臥室布置成了一個類似于林厭別墅樓閣里的暗室。
單人床推到了最里面,空出一面墻來釘上了寫字的白板,窗簾買了加厚遮光布,便于在黑暗無光的環境里清洗照片,也會讓她覺得有安全感。
除了必要的桌椅衣柜外,臥室幾乎讓她騰空了,只在床上留了幾個林厭抱過的娃娃。
她在這樣黑暗的環境里一坐就是一整天,餓了就叫外賣或者泡面隨便扒拉幾口,大部分時間都是沒有食欲的,餐盒放在地上一動不動。
住院的時候好不容易養胖的幾斤肉又迅速掉了回去,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消瘦。
宋余杭想起什么就到白板上添一筆,她梳理了三天的思路,三天后白板上的時間軸脈絡已經清晰可見了。
這一系列案件最初的起始軸都是1994年的“汾陽碼頭碎尸案”。
受害者:陳初南。
關系人:林厭。
兇手:未知。
這個“未知”在當時就具備了一定的作案能力,林厭也說過分尸不是殺雞,需要一定的體能和嫻熟的技術。
“他”要是變態殺人狂,十四年來警方卻再也沒有接到相似的報案。
宋余杭盯著這張沒有頭像的照片,陷入了沉思。
是什么阻礙了他殺人的腳步呢?
一個變態殺人狂絕不會輕易放棄殺人這項用以“取樂”的方式。
除非他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成家生子?學業?工作?無暇顧及?
畢竟活在這個世界上,吃飯才是每個人都需要解決的問題,殺人兇手也不例外。
宋余杭手里拿著筆,把頭抵在了白板上。
那么這個人為什么要殺一個社會關系簡單,無仇無怨的高中生呢?
一時興起還是……
被滅口。
她后背一陣汗毛豎立。
宋余杭捏緊了筆,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釋,這也能說明她和林厭后來查案時遇到的種種阻力。
有人不想讓這個案子大白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