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肉眼看出來的組織器官已經分類標簽好放到了一旁準備冷凍起來,林厭埋首在一堆碎肉里挑挑揀揀,突然鑷子翻找到一塊指甲蓋大小,顏色相較于其他肉塊來說較淺的組織。
她舉起來對著光看了看,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拿玻片來。”
透明的玻片遞到了她的眼前,她拿鑷子小心翼翼夾起來放了上去,然后說出了令眾人大跌眼鏡的話。
“做胚胎檢驗。”
段城惡心地不行:“我靠,這也太喪心病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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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解剖室出來之后,瞅著走廊沒人她便蹲在地上緩了緩,有人一過來林厭便又迅速站了起來,一步一挪走回了辦公室。
拉開抽屜找出口香糖,倒了倒卻是空無一物。
靠,吃完了。
林厭往桌上一扔,正巧有人進來放東西。
“誒林法醫怎么在這呢,不去開會嗎?”
林厭扶著桌子站了起來:“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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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走進作訓室,她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太對,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了過來,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臉看。
她這才驚覺,靠,忘了戴口罩。
臉上被宋余杭揍出來的淤青還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又不可能再倒回去拿,只好硬著頭皮一步一挪地往自己位置上走。
好死不死地,唯一的一個空位挨著宋余杭,這他媽誰安排的位置!!!
林厭在心底把人千刀萬剮了無數遍。
宋余杭也有些不自在地用手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人到齊了,繼續吧,林法醫說說解剖結果。”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張金海的目光也轉了過來在她們臉上來回逡巡著。
宋余杭臉上好長一道血印子明顯是女人指甲剜出來的,而林厭臉上傷也不輕,十分的顏值今天最多只能打個七八分,怪不得聽現場的兄弟們說要一直戴墨鏡呢。
這同一天同時出現的傷痕怎么看怎么微妙。
再聯想到有人說宋余杭的相親對象是林厭的堂哥,眾人八卦之火熊熊燃燒著,恨不得在她倆身上戳出個窟窿來。
林厭被這眼神盯得受不了了,手里文件啪地一下摔在了桌上:“看什么看看什么看!看案卷啊,都看我干嘛?!”
眾人低頭的低頭,喝水的喝水。
“起來,說的就是你,跟我換個位置!”說罷,也不顧別人怎么想,捅了一下旁邊那人的肩膀,示意他起身,自己也站了起來,就在那一瞬間,也許是起的太急,眼前一黑,整個人失去了平衡向后仰去。
“林厭!”恍惚之間聽見了尖利的椅子響聲,人已經被人打橫抱了起來,世界陷入黑暗之前是她焦急的眉眼。
宋余杭腳步匆匆,頭也沒回:“我送她去醫院,你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