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俊峰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這事是她自己做錯了,不怪你,去忙吧。”
既然他都這么說了,馮建國只能暫時先走了。
對方人多,宋余杭又不好跟領導搶路,只好等人都走完,才繼續往前走。
趙俊峰把人叫住:“怎么,如今見了師傅也不打聲招呼了?”
宋余杭回轉身:“手上拿著東西不方便敬禮,您穿著警服,又是在市局里,我該叫您廳長的。”
“廳長。”琢磨著這兩個字,趙俊峰渾濁的眼睛里略有一絲惆悵。
“罷了,你的事我都知道了。這是你們江城市局的內務,我也不好插手,你放心,等風頭過了,我再找個借口把你調回來。”
宋余杭低著頭,盯著他擦得錚亮能照見人模樣的皮鞋面。
“不用了,基層我又不是沒有待過。”
她轉身欲走,趙俊峰又道。
“林厭的事我也知道了,你……”那天在省城他提起林厭時說了很多挑撥離間的話,大概也沒想到她會有一天真的不在了。
“節哀吧。”
節哀,又是節哀,每個人都要她節哀。
可是卻沒有人來告訴她,這哀到底要怎么節?
宋余杭扯了一下唇角:“兇手一天不伏法,我寢食難安。”
趙俊峰一怔,她已漸漸走遠。
回想起她最后那個諷刺的笑容,以及眼底那一抹冰冷的光時,老人逐漸抿緊了唇角,神色莫辯。
***
在被好心的村民送過關之后,女人便一路風塵仆仆地北上,剛出火車站就被蹲守在附近的人打暈了。
裴錦紅沒反抗,她現在這幅身體也反抗不了,索性聽天由命了。
醒過來是在一間木屋里,門外有鳥叫蟲鳴聲,應該是在郊外。
裴錦紅翻了個身,讓自己躺得更舒服一點。
她剛躺好沒多久,房門“嘎吱”一聲輕響,有人走了進來。
她聽見有幾個聲音在爭執。
“人你們得給我帶回緬甸去。”
“憑什么,這是我們王哥的女人。”
“我看還是就地殺了吧,誰知道有沒有投靠條子。”
……
第一個說話的人背對著她站著,人高馬大的,穿迷彩上衣,作戰靴,聽口音不像是內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