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城忍了又忍,臉色發(fā)白,終是把那反胃感強壓了下去,也加入了鏟尸體的隊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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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余杭探出去半個身子,正好看見林厭把那裹尸袋抬上了車,她俯身看著自己腳下這一片擦痕。
“尺子。”她蹲下去量了量,腳印不大,符合林厭所說的死者不到十八歲的特征。
欄桿也沒有人為破壞的痕跡,年久失修,被雨水腐蝕出了一層斑駁的鐵銹,手指剛摸上去就發(fā)出了不堪重負的咯吱聲。
宋余杭沿著欄桿一直摸到了斷裂處,從那上面發(fā)現(xiàn)了一丁點布頭。
她戴上手套撚了起來裝進證物袋里。
辦案人員跑過來報告:“宋隊,都看過了,天臺上沒有打斗的痕跡,門鎖上也只有一個人的指紋,從那邊的墻角里發(fā)現(xiàn)了這個,應(yīng)該是被風(fēng)吹過去的。”
他遞過來薄薄一張完全被雨水打濕的紙,宋余杭小心翼翼捏著,生怕用力過猛就夭折在了自己手中。
她拿到眼前拿著勘查燈一照,墨跡已經(jīng)被暈得差不多了,勉強只能認出頭兩個字:“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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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林厭摘了口罩透氣,段城把裹尸袋挪上車,余光瞥見她臉上的傷,頓時鬼叫了起來:“林法醫(yī)這怎么弄的啊?”
其他人的目光唰地一下看了過來,林厭想也未想,抬腳就踹了過去:“我讓你鬼叫讓你鬼叫!”
說罷又遮遮掩掩地趕緊把口罩戴上了,剛剛動靜太大扯得腮幫子痛,林厭一邊齜牙咧嘴一邊嘟囔著:“還能怎么弄的,狗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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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聽不清他們說什么,但是看見林厭和段城打打鬧鬧的,也不知為何,在這殘忍可怖的案發(fā)現(xiàn)場她也感到了一絲淡淡的溫馨。
宋余杭收回視線,目之所及警戒線外已經(jīng)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和媒體。
“就是啊,這怎么回事啊?”
“聽說是貨車司機碾死了人,來回碾了十多遍,死的可慘啦”
“為啥啊?什么仇什么怨至于下這么狠的手?”
“聽我在工地做活的小舅子說……”
人群響起了一陣竊竊私語,說什么的都有,媒體也往前推搡著。
“我們是記者,記者,請讓我們進去采訪,我們要見你們的負責(zé)人。”
幾個基層民警哪見過這陣仗,攔都攔不住,記者群里有一個個子不高染了黃毛的女生,眼看著裹尸袋已經(jīng)被抬了出來,深知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道理,瞅了一個空檔從民警胳膊底下鉆了過去,對著林厭就是一陣亂拍。記
林大小姐被這突如其來的閃光燈晃花了眼,記者已經(jīng)沖到了身前,哢哢哢沖著裹尸袋就是幾張?zhí)貙懀缓蟀言捦茶频搅怂矍啊?/p>
“請問這個案子是什么時候發(fā)生的?”
“死者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