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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爺。”
倉庫門打開,射進來一束光線,原本坐在汽油桶上歇氣的龍老板也站了起來。
老人在隨從的簇擁下拄著拐杖,緩緩走了進來,他已年過花甲,沒留頭發,戴了副墨鏡,身材不高,甚至有些矮小,但在場的所有人沒人敢瞧不起他。
龍老板看著他的光頭上瘢痕遍布,猶如蜈蚣,心頭一凜,手就開始發抖,使勁咽了咽唾沫,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這是五千萬訂金的支票,我要驗貨。”
跟著他的幾個人把龍老板團團圍在了中間,槍早就被人下了,此刻他帶來的人都捏著拳頭虛張聲勢,虎視眈眈。
庫巴扶著人在另一邊坐下了,老虎持槍警戒著門口,另一個隨從從外面拎進來了一個鳥籠,放在了他手邊。
宋余杭輕輕掀開了房頂上的瓦片。
頂爺從掌心里撚起口糧喂給心愛的寵物,臉上甚至帶了一絲笑模樣。
“都放下槍,這是咱們的貴客,來人,拿貨給龍老板嘗嘗。”
被繳了械的槍紛紛又扔回了跟前,龍老板的跟班將信將疑看看他,再看看老板,得到首肯之后這才拿了起來。
等拿貨的間隙,頂爺一直在喂鸚鵡。
“龍老板的生意在新加坡做得如日中天,怎么想起大陸來了,這兒的生意可沒那么好做。”
見他放松,龍老板這才坐了下來。
“嗐,到處經濟都不景氣,富貴險中求嘛。”
雙方來之前就已經互相調查過,就如同龍老板知道頂爺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毒梟,頂爺也知道他是新加坡華人,本土最大民營企業的法人代表。
頂爺將這批貨賣給他,轉手他就能以雙倍的價格賣出去,這是雙贏且一本萬利的買賣。
這些是雙方在來之前就已經互相知曉的消息。
頂爺見他對答如流并不詫異,拿稻草撥了撥鳥籠食盒里的水,引愛寵過來喝。
“多年前曾和你父親做了筆生意。”頂爺冷哼了一聲,見鸚鵡不喝水,一氣之下把稻草也扔進了鳥籠里。
“賠了我兩千萬,他如今可還好?”
龍老板打開了身旁的箱子,整整一摞碼放整齊的美金。
“不瞞您說,我父親十年前就去世了,那次的事我也略有耳聞,是家族里某些個不爭氣的兄弟做的,人,我已經處理了。”
“這些錢,給頂爺賠罪。”
十年前,根本就沒有什么生意,這是在詐他呢,但他若是當眾指出頂爺錯誤,恐怕今天就不能活著離開這里了。
老人唇角流露出了一絲笑意,拿庫巴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
“驗貨吧。”
幾個紙箱子陸陸續續抬了進來。
宋余杭微瞇起眸子,看著頂爺的手下人打開了第一個,龍老板嗤笑了一聲,有些不屑。
“這是什么玩意兒?可樂嗎?別鬧了,我又不是超市小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