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
因為只是例行詢問,坐在對面的人沒戴手銬,甚至還給他倒了一杯水。
宋余杭拉開椅子坐下,林厭和鄭成睿在外面盯著屏幕上的監控。
陪同詢問的辦案人員翻開了筆錄:“昨天凌晨四點到五點之間你在哪?”
對面坐著的人穿黑色皮衣,脖子上掛了個大金鏈子,手上也戴著金戒指,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個暴發戶一樣,一邊抖著腿一邊答。
“在rain酒吧喝酒,怎么了?”
宋余杭遞過去了一張照片,是高強:“這個人認識嗎?”
金鏈子暴發戶抽著煙瞥了一眼,“嗐”了一聲:“認識,這不就是那個欠債不還的嗎?”
宋余杭不動聲色看著他:“知道他欠債不還,還跟他一起喝酒?”
金鏈子嘿嘿笑了兩聲,把雪茄摁熄在了煙灰缸里:“沒有哪條法律規定不能和欠債的人一起喝酒吧?再說了,警官,您是不了解那小子,他雖然落魄了,可是到底是大公司的二公子,家底厚著呢,扣扣搜搜,怎么也能摳出一點來,您說是不是?”
辦案人員繼續問:“他欠了你多少錢?”
金鏈子皺眉算了算:“前前后后算上利息,得有十來萬吧。”
“什么時候開始向你借錢的?”
“就他家出事那會兒。”抽了煙口干,金鏈子靠在座椅里,把一次性紙杯里的水喝干凈了,又叫人給倒上。
“再來一杯,再來一杯,泡上茶。”
陪同的刑警看了宋余杭一眼,宋余杭點頭,他拿著紙杯出去了。
不一會兒,熱氣騰騰的茶葉水送到了手邊。
宋余杭把玩著手里的鋼筆,淡淡道:“你的錢可能要不回來了,他死了。”
對面的人一口水還沒咽下去,“噗嗤”一聲全噴了出來。
“咳咳咳……媽的……不是吧?紙巾,紙巾,老子的皮衣……”金鏈子一邊說著,扯了紙巾擦著自己身上的水。
對面兩個人都在看著他,他又有一絲警覺地抬起了頭。
“你們今天叫我來,不會是懷疑我殺的吧!”金鏈子舉起了雙指,對天發誓。
“天地良心啊警官,昨晚他走后我還在rain和一幫朋友喝酒,一直喝到了天快亮,根本就沒出去過!不信你們去查監控查監控。”
酒吧的監控視頻他們早就拿到了,高強確實是一個人進來一個人出去的,要是有尾隨的話,他現在也就不會坐在這里抽煙還喝茶水了,早就銀手鐲伺候了。
宋余杭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唇角:“和你們一起喝酒的還有誰?把姓名和電話都寫下來,喝了多少還記得嗎?期間有沒有勸酒行為?”
辦案人員起身把紙筆遞了過去,金鏈子搖頭:“喝了多少記不得了,勸酒?沒有吧,那小子猛的跟什么一樣,八輩子沒喝酒似的,把我們好幾個人都喝趴下了。”
另一間審訊室里,坐著的同樣是那晚的當事人,也是差不多的說辭。
林厭捧著一杯咖啡靠在桌上看著大屏幕,若有所思。
鐵門咣當一聲打開了,金鏈子男抖擻衣服走了出來,路過林厭的時候往她身上瞅了兩眼,宋余杭也緊隨其后出來了,不著痕跡擋住那男的視線。
“最近不要離境,有情況我們會隨時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