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號服的扣子只能開到了鎖骨下,宋余杭顫抖著手幫她解完最后一顆。
她咽了咽口水:“你能……能自己脫嗎?”
林厭搖頭,微微仰起脖子:“手抬不起來。”
“……”宋余杭抿了一下唇,繞到她身后,揪起衣角幫她舉過頭頂扒了下來。
林厭棕色的發柔順地垂在了雪白的肩頭,浴霸開的暖和,她卻仍覺得有些冷,打了個寒噤。
宋余杭扶穩她,被浴室的水霧氤氳地臉上起了一層熱意。
林厭微微背過身去,手撐在了浴缸上:“有點冷喔。”
宋余杭明白,這是在催促她了,她勉強定下心神,去解最后的束縛,可是也不知怎地,向來靈活的手指也打了結。
林厭埋著頭,輕輕笑了一聲:“宋警官,你行不行啊?”
她撒嬌的時候會拖長了聲音叫她:宋隊~
生氣的時候會連名帶姓地喊她:宋余杭!
也只有在這種時候,刻意想要調侃她的時候,才會喊她“宋警官”,這三個字輕飄飄地從她口中說出,又因為加了姓氏和職務的緣故,格外耐人尋味些。
宋余杭一股熱血直沖上腦門,但她終究是克制住了,浴室門外不遠就是媽媽的臥室,其次是,她背上碗口大的疤,貫通傷,現在看來還是有些觸目驚心的。
宋余杭深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挪開視線,幫她解了搭扣,壓低了聲音略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在。
“你少來,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林厭任由她動作,轉過身來坐在了浴缸上,宋余杭瞳孔一縮,呼吸就加快了。
“畢竟,還沒真的試過不是嗎?”
宋余杭想挪開視線,又舍不得挪開視線,焦躁和深埋骨血里的沖動撕扯著她的理智。
她微微闔了一下眸子,喉結上下滾動著,手扶上了她的肩膀。
林厭唇角狡黠的笑容還未得意多久,就被人打橫抱進了浴缸。
語氣又急又快,甚至還有些粗魯,可是動作卻是溫柔的。
“你給我閉嘴,再多說一句話就讓你試試。”
熱水驅散了寒意,也將一天下來的疲憊一掃而空。
林厭趴在浴缸邊上看她,眼神里帶著點涉世未深的天真,明知故問。
“試什么?”
宋余杭肺都要給她氣炸,兜頭扔了一塊浴巾給她,氣沖沖地摔門而去。
“自己洗,有事叫我!”
聽著她離去的腳步聲,以及廚房嘩啦啦的沖水聲,林厭暢快地笑了起來,甚至微微靠在了浴缸上哼起了歌。
嘖,真不經撩。
純情得很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