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厭唇角噙著玩味的笑意看她:“你知不知道,上次誤打誤撞進了這里的清潔工已經死了,像那張圖上的分尸效果我也能做到,甚至還能做的更干凈利落些,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她說這話的時候,散著頭發,眉眼籠罩著在昏黃燈光下,剛剛喝過的酒的唇還是鮮紅的,也許是閣樓電壓不太穩吧,臺燈閃了一下,映得她身后的影子形如鬼魅。
宋余杭有一瞬間背心一涼,起了雞皮疙瘩,但片刻后,她堅定地搖了搖頭:“你不是不能殺人,你是不會。”
否則林厭這么恨她,又愛又恨的,剛剛那一刀早就扎進脖子里了,更何況只是個無仇無怨的清潔工。
聽她這么說,林厭看了她一眼,抿緊了唇角,又收回了視線。
宋余杭走到她身邊,把臺燈放在了地圖上。
“我對這個案子也算是頗有研究,你想不想聽聽我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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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坐在對面的男人神色有一絲震驚。
“沒錯,和上次江城市局送過來的東西成分幾乎一模一樣。”
林厭不久前交給親信的試管靜靜躺在桌上。
“只不過這次血液里的劑量小的多,林厭也學聰明了,知道找人自己做了。”
坐在對面的男人埋頭笑了一下,神色莫辯,指尖敲打著膝蓋:“這玩意兒又現世了嗎?”
“接二連三在江城市出現,可不是什么好兆頭啊。”和他對話的男人長嘆了一口氣,起身走到窗邊。
“為了這個東西,已經有太多人犧牲了生命。”
“可是配方不是已經毀了嗎?”坐著的男人看著那試管,淡淡道。
“可是要是配方的主人還活著呢?”站在窗邊的男人回過頭來,嗓音有幾分沙啞沉重。
“不——不可能!”男人驀地加重了語氣,咬牙切齒:“他、他早就死了!不可能還活著!除非……除非……”
他重重喘息著:“他是從地獄里爬回人間尋仇的惡魔嗎?”
男人看著窗外的霓虹閃爍,車水馬龍,有些出神。他們都已不再年輕了,原本高大的背影略有些佝僂了起來。
然而,在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還是讓另一個人恍惚想起了那段崢嶸歲月。
“管他是人是鬼,再卷土重來多少次,二十年前怎么死的,只要他敢來,照樣把他趕回地獄里。人間容不下這樣的臭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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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有白板,宋余杭就用筆在紙上畫畫寫寫:“變態殺人狂心理學上亦稱為‘淫樂殺人狂’,犯罪者95%以上的是男性,只有極少部分是身強力壯的女性。”
林厭點了點頭,靠在桌上示意她繼續說。
她知道這點是為什么,解剖分尸是個體力活,要么有技術要么有力氣,缺一不可。
不然殺個人你以為是殺雞呢?殺雞不用點力氣連雞都逮不住。
“二是罪犯選擇攻擊的對象往往具有隨機性,有可能你今天穿了一件漂亮裙子就被看上了,也有可能你背了一個好看的包就被盯上了,也有可能罪犯喜歡胖的,而你特別瘦就逃過了一劫,這點不多贅述,只要你符合罪犯的標準,他就會殺你。”
“三是像這種無差別攻擊,犯罪者一般不會選擇和自己有社會關系的人,因為只有不熟悉的人,在罪犯的眼里才會只有生物屬性而沒有社會屬性,換而言之,就是你只是他的獵物,只是他砧板上的一塊肉,他殺起來才爽,才刺激,他享受那種把一切掌控于股掌中的感覺。”
“四是人是一個復雜的能量系統,存在於潛意識中的x本能是人的心理的基本動力,又稱為‘力比多’,因此,心理的發展也就是力比多的發展,所以,變態殺人狂,之所以是變態,主要體現在性的倒錯上,他并不能從正常的交往上來獲得快感,他只有通過殺人才能滿足自己的欲望。”
“就像我們辦弓雖女干案時,大部分罪犯其實壓根起來不了,他通過控制,侮辱,猥褻女性來獲得心理上的滿足是一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