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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景炎哭了出來,周圍的人還以為景炎在向慕伶或是周遭的軍人道歉,殊不知是在為記憶中不斷淡化的蒼海道歉。
曾幾何時,心魔設下的枷鎖就快要被自己掙脫了。
不,不行。
即使丹楓每天都化形成他出現、即使如此,他原本的個X、他曾說過的話、他曾做過的事…包含那張每天都能見到的面貌,都在變淡。
「呃,大人…」不知是第幾個軍人手捧著石頭開口道,橫豎又是說一些廢話,景炎沒等那人說完。
「混蛋廢話少說!」景炎吼道,那人嚇得又是往身上一擲。
頭上破洞鮮血直流,還幾度流進眼睛,眼前紅成一片,他連在對誰發怒都看不清。
誰都好,處罰我吧,我就是一個薄情寡義的人。
塔上的蒼海兩行淚水已乾,眼神空洞的靠在窗臺邊,兩手抱頭,痛得無法言喻。接下來的畫面他沒有把握繼續看下去,每一顆投在景炎身上的石頭都像投在他的心窩,心痛得幾乎要驟停而Si。晚上的毒刑可能是與景炎的最後一面,就算景炎熬過一次又如何?石刑已如此痛苦,更何況接著七夜毒刑?自古以來,沒有人撐過三天。
「我真正的工作應該是毒刑的時候,他若不自殺,便讓我動手,是這個意思吧?」這麼痛苦的過程,他沒有把握能陪著走完全程。
什麼阻止他自殺?是成全他自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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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篃煵ɡ^續冷靜地看著石刑一會兒,突然起身解開蒼海手腳的鏈條,「景炎暈過去了,石刑結束了?!?/p>
「你聽好了,晚上你得化形成別人的樣子進石牢里,石牢第一個鎖是結界,只有青焰的火咒能開,第二個鎖是機關,對你來說不難,一整天只有喂毒和喂飯兩個時間時會開啟,之後沒有人進得去。知道嗎?」
煙波將話說完,心道得在人cHa0尚未自中庭散光前離開現場。倏地跳上窗臺,「晚上我會再過來,等我?!拐Z落,煙波將唯一對外出口的窗戶結界關上,向下一躍,收起長梯後進入別殿,瞬間,化成平常的男相。
夜半,煙波如同昨夜再度以長梯進入高塔,見高塔結界已被破解,愣了一會兒,啞然失笑,「呵呵,你果然不是我哥哥…,雖然幾度懷疑但沒想到你身上竟有一半屬火,哥哥是個純血緣啊。」
煙波在結界中試探X地加入咒令,這個咒令只允許擁有火神官血緣的人解開,這個假扮他的人若徹頭徹尾是他親生兄長便不可能解開咒。
記不清是何時開始了,他的兄長與青焰其實并不親近,一次從北辰歸來後卻漸漸與青焰越走越近,有時候甚至…他甚至會覺得青焰才是他的親弟弟。
沒想到這個細微的想法每天擴大,最後成了真的。
所有蒼海會對自己做的事情,他也會對青焰做。明明這是蒼海和他的秘密、哥哥曾經答應過他不會對別人這樣的。
煙波曾經對青焰怨妒不已,現在卻怪起自己,終究是自己識人不清,百年了,會不會太蠢?
是何等的喜歡令她墮落至此?
煙波雙眼發紅瞪著房內留著的青sE官袍,下擺處的紫yAn花此刻顯得諷刺,圓圓的花朵是一張張滑稽的臉,張大嘴笑著:你可真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