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青飲下一口,「嗯,我得去見法師。」
「你覺得和法師有關(guān)系?」
「陛下駕崩了,沒了陛下,法師定不會復生和風大人,他只剩下一個目的,為了這個目的,他需要晚霞。」
「現(xiàn)階段無法排除他差人帶走了晚霞,北辰各個關(guān)口不論是在他消失前還是現(xiàn)在都沒有他的消息,他還沒離開北辰,不過,這是關(guān)於地點的推測,真正的預言書被封鎖、怡然下落不明,我們無法斷定他能以什麼方式離開這個時間?」
黛青飲下一口,繼續(xù)說道:「我聽說過一件事,以前法師還在南云的時候曾經(jīng)深深相信一件事情,南云大火發(fā)生之後,他無法相信父親葬身火窟,他說,他的父親被火神囚禁,而晚霞又被稱為火神,當時沒有人相信他,只覺得他無法走出傷痛,可倘若如我所想,只有晚霞大人才能打開真正的預言書,只有這樣,法師才能見到他的父親──暮夏。」
「真正的預言書被封印,可他自己做出了一個不是嗎?那個不行嗎?」鏡平問道。
黛青看向白茫茫的窗外,雙眼失了神,視線飄忽不定,「或許,終歸只是膺品,不過,或許它有與真正的預言書一樣的力量?我不知道南云的預言書是否也能以怡然開啟?假設(shè)可以,晚霞要離開這個時間,必定需要回到南云。」
語畢,他輕輕嘆息,輕到無法被最親近的鏡平覺察到。
鏡平頷首,指尖輕撫著下顎棱線,「確實,離開時間b離開一個地點還要保險,他可以安然逃脫,可我覺得晚霞不會輕易離開這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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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說?」
「我記得晚霞的傳聞是這樣說的,他在親手了結(jié)暮夏大人之後,他自縊了。可在蓮華與扶搖大人將他屍身帶回北辰後,他復活卻也發(fā)瘋了,當時慕詩殿下想賜Si他,可聽說也不需要被賜Si,因為發(fā)了瘋之後的晚霞不斷自殺,他突然Si不了了,這怎麼可能?一個曾經(jīng)上吊Si去的人突然成了金剛不Si之身?然後預言出現(xiàn)之後,他不是選擇繼續(xù)嘗試自殺——很顯然他現(xiàn)在因為老化成功機率變高許多,可他卻選擇逃跑?」
「如果這不是在爭取時間,我想不到為什麼了。」
黛青的眼神變得深沉,無意間覆頌著鏡平的話,「…爭取時間嗎?」
確實,當他在高塔上見到晚霞時,晚霞看來像是有話要對他說。
「加上你告訴我的,這二十年來他保留著蒼海,如果真的像他說的一樣,他必須利用蒼海塑造閻丹離開這個世界的假象,假設(shè)你真的是閻丹,事情就更加矛盾了,之前不斷地嘗試自殺是為什麼?如果他想要爭取時間,之前有那麼多的時間,二十幾年,難道他就沒有想過和閻丹長得一模一樣、或許可說是另一個閻丹的人還活著的可能?不,不是這樣的臆測,而是像他那樣強悍的人會不知道嗎?」
「你不想知道他想對你說什麼嗎?」須臾,鏡平問道。
黛青回應鏡平的是漫長的沉默,在這些沉默之中,夾雜著斷斷續(xù)續(xù)的飲酒聲,以及輕微的嘆息。
他還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也不知道如何處理心中那GU急切的心情,在黛青的心中只有一個低沉且輕微的聲音輕輕回蕩著,那聲音告訴他,只有找到晚霞,若非如此,他無法安心。
只有這樣,否則他將終其一生都為他所牽腸掛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