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九、《丹青篇之二十三》火神降世
當景炎睜開眼睛時,他很清楚他現在待的依然不是自己的身T,他也依然沒有突破自己生命的極限。這個軀殼年輕多了、有著年少的能量,與原來的自己不同,他能感受到歲月帶給他的挑戰,他的膝蓋會痛、他的腰會酸、他的手腳會冰冷等等,但是在這個身T之中,他感受不到。
而今,靈魂活像是穿了件新衣一般,有點冷、有點緊,有點不像是自己,每一次景炎自黑暗中走一遭回來都無法習慣。
但這同樣也是自己的身T,只是不管過了多久,他彷佛一直無法習慣似的,景炎支起上半身,看著銅鏡中反S著自己的紫sE衣袍便明白,他的靈魂還困在晚霞的軀殼里,不是這麼簡單能脫離這里。
一切都不是夢,他與婆娑大戰一場後昏迷不醒、從高塔上一躍而下也不是夢。
他所在的軀殼名為"晚霞",是蓮華與扶搖生下的孩子,在其他的時光碎片中景炎看見他是一個出sE的時神官,他擁有非凡的能力與神必須具有的悲天憫人之心,完全繼承了他的父親蓮華與他的另一世、閻霙的個X與神態。
這一世的閻丹雖出身平凡,但出類拔萃,而蓮華與扶搖誕下晚霞,前者是是傳聞中真正最接近光之神的光之後裔,後者也是,而今閻丹已逝,沒有一個人懷疑晚霞將會承繼閻丹的位置,可一場大火,一切都變了樣。
與婆娑大戰一場後昏迷的自己短暫地與丹楓見上面後來到了這里,那是一場熊熊大火燃燒著他南云的別館居處,他看著自己發sE漸退,成了自己最終熟悉的樣子,只是人事已非,這里不再是他熟悉與熟知的時間。
晚霞為閻丹復仇,可復仇之後沒有得到任何人的景仰Ai戴,反而換得一個令人聞之喪膽的稱號──"火神"。
火神帶來了Si亡、災難、毀滅、疾病,沒有人記得他為何復仇,只將他當作是失控的瘋子,慕氏禁止提及他、閻氏將他當成英雄,卻沒有忘記他曾經心狠手辣,提心吊膽南云之後會不會是北辰。
"沒有了閻丹,火神就像是沒了枷鎖的野獸,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會崩潰?慕詩陛下年紀還小,怎麼跟他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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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火神將閻丹的屍T保存在舊大殿已經二十年了,他是不是有病?"諸如此類的耳語不絕,所有人都在提心吊膽,特別是景炎還在北辰的一天。
他的世界沒有了閻丹。
是啊,他是形同沒了枷鎖的獸。
景炎看著自己的手,神情恍惚,事已至此,在不知道極限的狀況下,他只剩下一個方法可以確實毀了自己。
燼火。
這天,景炎不再令父親擔心,他梳洗過後,為自己換上紫sE的袍、將上半的頭發整齊梳理起一個小髻、cHa上冰清送他的木簪,戴上丹楓給他的紫晶耳環與曾經裹著Y峰的腰帶,默默地走出別館到了清冷的舊大殿,靜靜做著他原本該是少得不行的工作。
從清醒以來,他便開始被架空,久到他無法估算時間,活在現實的每一天對景炎來說都太過於漫長與麻木。
奏摺他在經歷過那麼長的時間荒廢之後少的可憐的公務竟然也累積了一堆,景炎這才驚覺時間流動了多久。
拿起毛筆,景炎開始勤奮地寫著,斑駁的h金階梯上的他,時不時看著躺在石棺內的Ai人、他唯一真正的陛下,閻丹。
說來有趣又令人悲傷,景炎承接了原本晚霞的所有記憶,有時後,他也不知道到底誰影響了誰。
想到這里,景炎手中的毛筆一度停駐,黑點在紙上迅速化成漣漪,待重新理好神智後批完奏摺,景炎走下階梯,看了閻丹最後一眼,對大殿一角的蓮華悠然且冰冷地說道:「父親,您先回去吧,我再看看閻丹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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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華聞聲,轉身離開了舊大殿,h昏的日光柔和地灑落在紅sE絨毯,景炎沈浸地看著如此的光景,他早上來,如今已是h昏。頓了頓,景炎跨步走進結界、走進h金石棺中,那原本給北辰君特別訂制的石棺很是寬敞,他能安然躺在閻丹身邊的花叢上而不覺得擁擠,他能舒適地摟著閻丹,長長地舒一口氣。
景炎將頭枕在再也聽不見心跳聲的閻丹x口,須臾,單手於空中結成燼火的印,此時此刻,他竟然會感覺如此平靜,不似之前的瘋狂、傾盡全力毀了南云、親手殺Si暮夏這個始作俑者。
燼火燃起時,他做了一個短暫的夢,夢中他得以與許久未見的丹楓說上話,那個夢對景炎而言,簡直美得不可思議。
雖然他自己也知道對晚霞很過意不去,他明知道晚霞是的個T,自此將會有不一樣的人生,但他的靈魂只能進了晚霞的T內,晚霞是他的第一世,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屈就於命運,現在他這個名為景炎的靈魂將要主宰晚霞這個軀殼的命運。
景炎知道,晚霞將會走向摧毀自己的道路,和自己一樣。
身T發膚受之父母,意識到這副血r0U切切實實來自扶搖與蓮華,只消一瞬,景炎猶豫了,也是這麼短暫的一秒,閻丹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