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青將他關(guān)在房間已經(jīng)十幾日余,晚上服藥的時間一到,他定會出現(xiàn)監(jiān)督服藥、之後離開,不會在房間內(nèi)久留,有幾天夜里咳得厲害半夢半醒之間竟然看見黛青坐在床邊,有時沉思有時正著那本詩歌,黑sE長發(fā)隨意編辮,幾縷細絲沐浴在青銀月光中,黑發(fā)染上些許藍光,模糊之間見了不經(jīng)意嘆道。
這個名字真美。
黛青,深藍近黑。
晚餐前,景炎按慣例又將占火取出查看,表情變得沮喪擔心,一開始觀察占火時原本還是樂觀的態(tài)度,這些天看著從袖中結(jié)界掏出的占火火光越來越暗,連黛青都明白占火快要支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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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火是不是快消失了?」
景炎沈默,僅僅稍微點頭。
試著將占火重新捧起,景炎造出與占火殿火爐相同的小型結(jié)界防御,見彼岸的火光重新在掌中閃耀,不由得發(fā)出安心的嘆息,但他知道這只是權(quán)宜之計,未來會怎麼樣還很難說。
「你的師尊…火樹大人的占火曾經(jīng)這樣嗎?還是有別的火神官的占火發(fā)生過類似的情況嗎?」
景炎無奈地搖搖頭,「師尊火樹是第一個煉出如同烏梅那樣如同真人的占火的人,師尊之後再也沒有別人能像他一樣,父親是第二個,他們兩個都很珍惜這個煉成的成果,不曾讓她們離開火爐的保護太久,我實在…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麼事,其他一般的占火一天都撐不過,彼岸已經(jīng)超越我的想像了?!?/p>
「火爐一定要是南云殿的那個才行?」
「嗯,那火爐與北辰殿的為一對,加上師尊自己擁有的另一個,這世上只有三個,那是師尊的心血,其余人終其一生也習得不成,父親也是、青焰也是…我也是。」
「若是重新煉成?」現(xiàn)下若是回到修道山恐是自投羅網(wǎng),外頭風聲緊張,景炎一步都不能離開這里。
景炎雙手握拳擺在桌上,懊惱不已,思考著任何不必犯險也能保留占火的可能,這是父親交給他、托付他的東西,并且彼岸即是母親的模樣、近乎他的第二個母親…要他再度看著視若生命的東西消失…他辦不到。
「沒辦法。占火的模樣是根據(jù)記憶煉成,然而人的記憶很殘忍,時間久了就模糊了。父親是在遇到母親不久之後煉出彼岸…現(xiàn)在的彼岸幾乎和母親一模一樣,憑我七歲對母親的微薄記憶,不可能煉出一模一樣的彼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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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景炎沮喪的臉,黛青早對他的易怒習以為常,現(xiàn)在這模樣看著突然有些心疼。
「你放心,我會帶你回到修道山的?!棍烨喑兄Z道。
「…謝謝。」景炎回道,但他明白這幾乎不可能。
他已是Si路一條,注定走向和父母一樣的路。
景炎趴在桌上,盯著靜靜燃燒的小小h白sE火焰,強忍著思念母親的情緒起伏,肩膀簌簌發(fā)抖,黛青伸出想安撫的手停在半空,猶豫著該不該碰他?
用什麼身分安慰他?
還是不要好了?
手指無意識地收起,輕輕握實。
還是不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