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篇之二十》地獄之行（第2頁）

丹楓想起自己曾經(jīng)破除以三瀨川水寫成的火咒，或許，這沒有什麼了不起，他深A(yù)i著景炎，因著那份Ai，他破除了咒。

要他再一次破除也是有可能的…。

可能嗎？

俯視自己曾經(jīng)被景炎系上火咒的左手，丹楓同時想起景炎送給他的白面具，想像著手中端著它的觸感，上頭紅藤花狀的火咒以三瀨川水混著墨畫成，火咒燒化的瞬間，他驀然得知那是為了要自己忘記他而下的咒，為了加強三瀨川水的效力。

即便戴著它并且珍視它很長很長一段時間，他也并沒有因此真的忘記景炎，反而手中的火咒不明原因燒化了。

丹楓不會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事，他也不想明白，他只知道，他能戰(zhàn)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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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海yu言又止，他沒有想到老婦曾經(jīng)三顧茅廬要取他的靈魂，而今他的靈魂卻只能為他與丹楓換得一些時間。

與此同時，丹楓上前道：我愿意喝下三瀨川水，只要能取回怡然將景炎帶回，我在所不辭。

你瘋了？別說帶回景炎，你連發(fā)生什麼事都不知道！蒼海急道。

丹楓將手擋在他與蒼海之間，自信笑道：我能贏的。

你最後會連要做什麼都不知道要怎麼記得帶回景炎？

我可以的，絕對可以。丹楓再度向前一步，伸手要討老婦手上盛水的銀杯。

老婦戲謔地笑，嘲諷著丹楓有多不自量力，滿是皺紋的手遞上銀杯令丹楓取去，須臾另外取出新的銀杯，遞給蒼海。

蒼海與丹楓一同飲下三瀨川水，將銀杯交還同時兩人上了老婦的船，此時老婦熄滅了一開始她提著的白燈籠，轉(zhuǎn)而點燃另一只黑sE燈籠將其放在船尾，燈籠甫一落定，擱淺的小船便往三瀨川上行去，在細(xì)碎的砂石上留下深深一道痕。

一路上，天sE從灰階至暗，丹楓對蒼海娓娓道來在蒼海Si去之後發(fā)生的種種、到他為了追逐景炎到了五百年前的幻境、其後在到了桃花源與靜園發(fā)生的一切，蒼海一面聽，一面看著船駛進黑暗。

眼看著地獄越來越近，Y風(fēng)吹拂著兩人的發(fā)，蒼海看著丹楓那被風(fēng)吹起的瀏海、看著他那令人著實怵目驚心的火傷，終是不忍地別開了視線。

…你和＂紫藤＂簡直一模一樣，起初，當(dāng)我看見紫藤時我心里是有些覺得不可思議的，我不知道他在北辰發(fā)生了什麼事，怎麼會心中想著那樣的人，最終，煉出了紫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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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楓不語，有了一會兒才道：現(xiàn)在想來，或許紫藤并不是想著我煉成的，他的心中不論是有意還是無意，都在惦記著閻丹，更或許像他自己一樣，紫藤也有著最初的、閻丹的靈魂碎片。

蒼海長嘆道：所以景炎現(xiàn)在應(yīng)該回到了＂晚霞＂的身T？

根據(jù)飄渺說的，我想是這樣的意思。他說他沒有＂下一世＂可以去了，所以我想，他與景炎都會回到一開始、也就是晚霞的軀殼中。

你說你需要怡然是因為要回到晚霞在的時候嗎？

以火為道讓我浪費了百年，最後只查出火神將景炎的r0U身存放在預(yù)言書內(nèi)，他的靈魂并不在里頭，雖然最終一點意義也沒有，我只是白白浪費時間，現(xiàn)在預(yù)言書沒有鑰匙，雖然鎖上了，但我與擁有晚霞靈魂碎片的人，只要持有怡然就可以確實去到對的時間。

去那里之後，你要做什麼？蒼海問道。

丹楓看著他，黯淡的眼神有了光，我會帶走他，將他帶回青焰和我的身邊，彌補所有我犯下的錯，從此之後，我再也不會再懷疑他、傷害他。

你犯了什麼錯？

我總是在懷疑景炎、懷疑他很多事情，但這讓我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我再也不想同樣的事再發(fā)生一次，他殺了我的師父懷明，因此我恨他恨了好長一段時間，他將婆娑與其他聽風(fēng)者囚禁起來，我也對他不諒解，他不愿意告訴我很多事情，我就對他越是疑惑，如果他真的Ai我，那麼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不信任我？我總是忍不住一直想、一直想，當(dāng)我在他面前使用別人的姿態(tài)過生活時，他看見的是什麼？當(dāng)他想起我的時候，浮現(xiàn)的畫面又是什麼？

蒼海無法回答，兩人陷入長久的沉默，壓抑的空氣彌漫，蒼海的腦子越來越沉、越來越痛，血管跳動得越發(fā)明顯，冷汗涔涔地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