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十來個小時的火車,第二天我和田教授最終到了杭州,在這之前,田教授已經通知了董雅麗的父母,當看到兩位中年人前來接我們時,我真的有些傷心了,因為我是見過董雅麗最后一面的人,一直到現在,我有時候做夢還會夢到董雅麗在死之前的那種奇怪詭異的表情。
我和田教授上前跟董雅麗父母一陣寒暄,通過在火車上聊天,我在田教授的講述下才知道,董雅麗并不是獨生女,她還有個弟弟,在山東上大學,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
原本供兩個孩子上大學就已經使得家里經濟比較困難了,可是沒想到眼看著女兒大學畢業就可以找到工作了,誰知道一場意外卻去世了,這個消息令老兩口非常傷心欲絕。
當我見到這老兩口時,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想想當時的那種情況,如果我沒有及時鉆出盜洞的話,恐怕連我都要被活埋在里面,但當時如果我再去救董雅麗的話,會不會將她救出來?
答案是否定的,因為當時董雅麗已經陷入了一種近乎幻覺當中,任由我怎么拉怎么拽,都不會跟我走的。
不過到現在,我對于這件事情還是有些耿耿于懷,對于兩位老人家更是心懷愧疚,隨后我對兩位老人道了歉,然后我們打了車,直奔董雅麗的埋葬之所。
董雅麗葬在了一個公墓,四周圍有水,有人造山,看上去壞境還是不錯的,看著墓碑上董雅麗那一臉笑容,往日的記憶如同放電影一般,在我腦海中涌現出來。
不知道過了過長時間,我感覺有人拉了我一下,我轉頭看去,就見董雅麗的父親花白的頭發迎風飄揚著,看著我道:“小張,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麗麗當初選擇這個專業我們就不同意,但這丫頭心眼太死,說什么都要去學考古,只是沒想到卻得了個這么個結果。”
說到這兒,這位原本年齡并不算大的中年人嚴重有了一絲淚痕,隨后他長長嘆了口氣道:“俗話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當時連她的尸體都找不到,我和她媽夜夜以淚洗面,現在好了,最起碼找到了尸骨,有了個祭拜的地方了。”
董雅麗父親的一席話說的我有些心酸,我趕緊道:“董叔叔,是我對不起雅麗,如果當時我再堅持一些,也許雅麗會跟我走的,唉!”我嘆了口氣。
董雅麗的父親擺了擺手苦笑道:“她選擇了自己的路,有個什么后果也是他自己選擇的,這不該怪你,反而我應該謝謝你,我聽說了你們在古墓下面的經過,要不是你的話,恐怕雅麗根本就不會多活那么一會,也許早就死了。”
我實在是受了不這種氣氛,看著董雅麗的照片,緩緩坐了下來,好久之后沒有說什么,倒是田教授嘴里一個勁的絮絮叨叨的說著什么,并且將路上買來的鮮花放在了董雅麗墓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站起來,天色有些昏沉,我們離開了公墓,董雅麗的父母非要挽留我們去他家做客,盛情難卻之下,我和田教授兩人去了他家,在簡單的飯菜之后我們告辭,臨走時我將帶來的一萬元放在了董雅麗的照片下。
我和田教授在杭州住了一夜之后,第二天就回了保定,田教授則回了北京。我回到保定之后,老婆甜甜問起了經過,我將去杭州董雅麗家一行原本告訴了她,甜甜一個勁的夸我做事情很不錯,令人稱贊。
回了保定之后,我又開始了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涯,現在天氣早已經炎熱了,兩個小家伙也早已經在學著走路,他們學會的第一個詞不是媽媽,也不是爸爸,而是奶奶,這令我老婆甜甜非常氣憤,只要一有時間就要抓住兩個小家伙教他們學說話,看樣子不教會了爸爸媽媽誓不罷休。
這天陰云密布,天上隱隱有些雷聲,但并沒下雨,我和甜甜在家休息,原本想要去看看爺爺奶奶的,但天氣不太好,打算等雨停了再去,就在這個時候,家里的電話響了起來。
甜甜接的,時間不長就對我道:“老公,田教授找你有事兒。”我正在看書,聽甜甜這么說,我接過電話問道:“田教授嗎?我是張澤陽啊。”
“小張啊,跟甜甜生活挺幸福的嘛。”聽著田教授的調侃,我笑了笑道:“是啊,還可以,就是這丫頭有時候不講道理。”
田教授笑著道:“家什么時候變成講道理的地方了?又不是考古,什么事兒都要有史學根據,家里就不是一個講道理的地方。”
田教授說完,繼續道:“前幾天我和幾個考古界的同事們開了個研討會,上面也同意了,打算組織一只考古隊去西藏考察,重點是吐蕃古城的遺址和一些城市,還有一些學術上的考察,你有沒有興趣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