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的松懈再次幫了他們大忙。
瓦西里迅速檢查了車輛,確認油料充足,沒有追蹤器。
德米特里小心翼翼地將李海鎮安置在車廂后部,讓他靠在廂壁上。
“你們先準備,檢查路線,發動車子,”彼得羅夫對瓦西里和德米特里說道,“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德米特里一愣:
“什么事?我們該走了!”
瓦西里也皺起眉頭:
“彼得羅夫,現在不是節外生枝的時候。多停留一秒,危險就增加十分!”
彼得羅夫的目光投向通往上層區域的通道:
“給那些狂歡的劊子手,留個紀念。很快,五分鐘。如果我沒回來,你們立刻走,按備用計劃撤離。”
“你他媽瘋了?!”
德米特里低吼道,“為了泄憤搭上自己?值得嗎?”
“不只是泄憤,”彼得羅夫打斷他,“是為了擾亂他們。一個高級情報官在戒備森嚴的監獄內被殺,會引發多大的混亂?這會極大牽制他們的追捕力量,為我們爭取時間。而且……”
他頓了頓,聲音里淬著毒,“她參與了審訊,我認得她的聲音,在那些錄音片段里。”
他指的是那個醉酒的女情報官安娜。
顯然,在審訊李海鎮的過程中,她并非無辜。
德米特里還想說什么,瓦西里卻拉住了他,看著彼得羅夫:
“五分鐘。多一秒我們都不會等。帶上這個,”他遞給彼得羅夫一個微型耳塞式通訊器,“保持聯系。”
彼得羅夫接過通訊器塞進耳朵,點了點頭,身影迅速消失在通道的陰影中。
他沿著原路快速返回,心跳平穩,思維冰冷。
他避開了主要通道,利用對監控死角的記憶和警衛換防的間隙,重新接近了東翼宴會廳所在的區域。
喧鬧的音樂和笑聲越來越清晰。
他隱藏在一條連接后勤通道與主廳的走廊立柱后,觀察著。
派對似乎進入了高潮,人們更加醉醺醺,警惕性幾乎降為零。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目標。
安娜,那個金發的女情報官,正搖搖晃晃地從他們之前安置她的那間休息室方向走出來。
她看起來清醒了一些,但腳步依然虛浮,臉上帶著宿醉的迷茫和不適,正用手揉著太陽穴,朝著宴會廳的方向走去。
她似乎完全忘了自己是怎么到休息室的,或者以為自己是自然醒來的。
彼得羅夫目光迅速掃過四周。
這段走廊恰好是一個監控死角。
而且,此刻周圍空無一人,所有人都沉浸在派對的喧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