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你的路到頭了（第4頁）

在那片絕對(duì)的黑暗中心，一種超越了憤怒與恐懼的、如同亙古寒冰般的絕對(duì)意志，如同新生的恒星般轟然點(diǎn)亮。

冰冷，純粹，帶著毀滅一切的絕對(duì)掌控力！

她平靜地、甚至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優(yōu)雅，將那只被天皇脫下的、沾染了污穢的右腳，輕輕地、重新放回了冰冷油膩的榻榻米上。

赤裸的腳掌直接接觸著污濁的地面，帶來刺骨的寒意。

她沒有看天皇，沒有看那只被捧在對(duì)方手中的鞋。

她的目光，如同穿透了油膩的布簾、污濁的墻壁，投向了居酒屋外東京城那片璀璨而冰冷的霓虹燈海。

她的聲音響起，清冷、平穩(wěn)，如同玉磬輕擊，卻又帶著一種斬?cái)嘁磺械?、鋼鐵般的決絕：

“臣……謹(jǐn)記陛下教誨。”

她頓了頓，每一個(gè)字都如同淬火的刀鋒，冰冷而清晰地切割開凝固的空氣：

“臣的路……臣自己走。”

“絕不會(huì)……到盡頭?！?/p>

話音落下，她優(yōu)雅地站起身，無視了那只被天皇捧在手中的鞋，也無視了天皇眼中瞬間閃過的錯(cuò)愕與更深沉的陰鷙。

她赤著右腳，只穿著左腳的鞋，一步步，踏過冰冷油膩的榻榻米，掀開那骯臟的布簾，走進(jìn)了外面煙霧彌漫、喧囂嘈雜的居酒屋大堂。

污濁的空氣撲面而來，卻帶著一種解脫般的窒息感。

她挺直著脊背，如同風(fēng)雪中傲立的青松，穿過那些醉眼朦朧、投來詫異目光的上班族，徑直走向門口。

每一步落下，赤裸的右腳掌在冰冷骯臟的地板上印下一個(gè)清晰的、無聲的、卻帶著毀滅宣言的印記。

豐川定治深吸一口氣，拄著手杖，如同沉默的山岳般起身，銳利的目光最后掃過僵在原地的天皇和他手中那只孤零零的高跟鞋，以及旁邊臉色慘白、仍在干嘔的初華和眼神空洞的睦。

他沒有任何言語，轉(zhuǎn)身，大步流星地跟上了祥子的背影。

居酒屋的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又重重關(guān)上。

門外清冷的夜風(fēng)瞬間涌入，吹散了部分渾濁的煙霧，也吹散了卡座內(nèi)那令人窒息的死亡判決余音。

悠仁天皇依舊捧著那只鞋，僵坐在油膩的角落陰影里。

臉上那清醒銳利的光芒早已熄滅，重新被濃重的、孩童般的茫然和遲鈍覆蓋。

他低頭看著手中那只精致的、卻沾染了污穢的高跟鞋，又看看祥子留在榻榻米上的那個(gè)赤裸的腳印，眼神空洞，仿佛無法理解剛才發(fā)生的一切。

居酒屋“山崎”那扇吱呀作響的木門在身后重重合攏，將屋內(nèi)彌漫的劣質(zhì)酒精、嘔吐物的酸腐、香煙的嗆人以及那令人窒息的死亡判決余音，瞬間隔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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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刺骨的夜風(fēng)如同冰水澆頭，裹挾著東京后巷特有的垃圾發(fā)酵氣息和遠(yuǎn)方城市永不熄滅的霓虹喧囂，狠狠灌入豐川祥子的鼻腔、肺腑，也貫穿了她被冰封的四肢百骸。

她站在狹窄、骯臟、燈光昏暗的小巷中。